五分鐘後,瑪莎顫抖著從屋裡拉出個瘦小的女孩,約莫隻有十三四歲。
少女胳膊上全是淤青,看到陌生人就往母親身後躲。
“先生,”瑪莎作勢跪下要吻霍弋的皮鞋,被他嫌惡地躲開,“求您收留我女兒,她可以當女傭。”
江甯連忙扶起她:“你們都可以去莊園工作呀。”
說完偷瞄霍弋臉色。
霍弋沒反應,而是在用手帕擦手,片刻後抬頭:“我成慈善機構了?”
說完,卻在江甯露出失望表情後又補充了句:“看你小餅乾做得還不錯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
瑪莎摟住女兒連連朝他們做撫胸禮:“謝謝,謝謝先生小姐。”
有幾張鈔票落在了霍弋腳邊,醉漢像狗一樣爬過去要撿錢。霍弋微抬起腳,卻在醉漢撿起錢的那一瞬踩住他手背。
居高臨下睨著他:“你去把離婚協議簽了。現在寫。”
在這裡,猶太律法規定離婚必須由丈夫出具蓋特文書。
江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霍弋讓保鏢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是一份英希雙語合同,寫明男方永久放棄監護權。
醉漢眼珠子圓溜轉動,突然大聲說:“加錢,我還指望這個賠錢貨給我賺彩禮呢。”
霍弋意味不明地嘖了聲,慢慢收起腳,打了個響指。
之後,醉漢又被兩個保鏢摁地上揍了五分鐘,直到說出願意簽才放開。
回程路上,夕陽把鐵皮屋染成金黃色,海濱富人區與貧民窟隻有半小時的車程。
江甯一直盯著後視鏡裡越來越小的貧民窟,隨即好奇問:“為什麼…這裡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弱。”霍弋收起手機,抬頭撫著她發頂,“就像你,你哥隻要在歐洲查案一天,沒有我護著,你遲早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江甯的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眼裡藏著幾分情緒,最終隻是化作一聲輕輕的歎氣。
直到車子路過麥當勞,她眼睛又亮了,指了指外麵:“我能買個冰淇淋嗎?”
“停車。”
5分鐘後,江甯咬著甜筒回來,剛上車就看到霍弋在打電話罵人。
見她來了,他隨手扯過紙巾按在她嘴角:“擦掉,吃得滿臉都是。”
奶油不小心沾到了他的袖口,江甯有些懵,以為又要被他罵,結果這次他沒發火。
佛羅倫薩警局裡,江珩看著滿桌現場照片,手指幾乎要把鋼筆捏斷。
半個月了,法醫還在用dna比對屍體,但爆炸產生的上千度高溫讓這項工作變得極其困難。
“江隊,休息會吧。”郝悠悠一臉擔憂,“您已經一個星期沒合眼了。甯甯她一定不希望看到您這樣。”
“睡不著。”江珩下巴冒出青茬,低頭咬了根煙點燃,吐出煙圈才繼續說:“都怪我,怪我當時太著急才會中計,不然甯甯就不會被這群混蛋帶走。”
“監控最後拍到甯甯是在機場高速,但車禍現場處理得太乾淨了,這夥人下高速後就再也查不到任何線索,配合乾淨利落,不像普通黑幫能做到的。”
“再查查霍弋。”他抬下巴看向釘滿整麵牆的霍弋行程圖。照片裡的男人在比利時鑽石交易所談笑風生,時間顯示江甯被綁架當天,他確實沒離開過西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