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悠悠愣了片刻，幾次想要開口。
他們早在事發當天就把霍弋的近期行程都查了個遍，已經確定了沒有任何問題。
但看著江隊低頭找線索的模樣，她不忍心開口，於是鄭重點了點頭：“明白了。”
半小時後，郝悠悠抱著筆記本快步走來：“霍弋當天私人飛機確實在比利時，但是，”
她調出港口資料，屏幕調轉，“我查到他名下有六艘貨輪注冊在馬耳他，並且兩個月前還收購了佐侖的一個港口。”
“這裡航運監管混亂，如果霍弋以這種方式進入佛羅倫薩，是完全有可能的。”
江珩猛地站起來：“那天碼頭有他的貨輪靠岸嗎？”
“有！但碼頭管理方要求搜查令，才能提供監控。搜查令…”郝悠悠欲言又止，有些為難地看他。
他一拳重重砸在桌上，震翻了咖啡杯：“這幫孫子。”
傍晚，臨時辦公室裡，江珩躺在沙發上休息。
隨後有個警員跑進來把他驚醒：“江警官，找到個目擊證人。”
“當時我、我就是去那裡拍期末作業。”大學生攝影師緊張地坐在審訊室裡，顫抖著遞來尼康數碼相機。
照片是爆炸瞬間的俯瞰視角，能清晰看到兩架黑色直升機從濃煙中升起。
江珩放大照片，流線型機身看不到編號，但尾翼設計卻讓他認出了這是今年剛服役的美軍黑鷹改進型。
單架造價抵得上一個小國全年軍費預算。
這時技術科的同事也調出了資料：“普通黑幫可搞不到這種裝備。全球私人能買到的不到十人。”
“能拿到名單嗎？”
“不行，是sss加密名單。”
江珩盯著照片上的直升機，沉默過後突然笑了：“悠悠，你試試看能不能查到霍弋今年的采購單。”
“可是…”郝悠悠猶豫道，“就算證實是他，我們也動不了。”
“我隻要確認甯甯還活著。”他像是泄了一身重力，連背影都變得輕鬆，“訂機票吧，明天繼續查案。”
“我們不留在這查直升機航跡嗎？這得花時間。”郝悠悠趕忙追上去。
江珩站在走廊燈光下，眼下掛著清晰可見的青黑。
“沒時間了，那邊又發現三具被拐少女屍體。甯甯我會去接回來，但是那些姑娘的家人，也在等她們回家。”
午後陽光正好，窗外飄來玫瑰的花香。
江甯坐在二樓琴房裡，手指流暢地彈奏著《夢中的婚禮》。這首曲子總讓她想起小時候哥哥送她去培訓班學琴的日子。
門口傳來細微的響動。江甯停下演奏，轉頭看見瑪莎的女兒阿依莎正扒著門偷看，瘦小的身子縮成一團。
她愣了下，隨即笑著衝小女孩招手：“進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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