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珩獨自翻看卷宗。證詞、屍檢報告、貨輪航線圖鋪滿整張桌子。
他揉了揉太陽穴,腦裡亂七八糟的,香港貨船案、羅馬尼亞中轉站、高官女兒謀殺案…
這些線索像蛛網般交織在y7這個神秘組織周圍。
還有那份加密賬本,就是這份情報讓他一個月內鎖定了羅馬尼亞線路,以及女性證詞驚人地相似,高薪工作、沒收護照、暴力控製。
手機屏幕在這時亮起,是父母發來的消息:【甯甯今天來電話了,說在封閉集訓】。
江珩盯著“封閉集訓”四個字,指節發白。
除了霍弋,誰還能讓佛羅倫薩音樂學院配合撒謊?他既然能讓妹妹打電話,就說明她至少很安全。
想到審訊室裡那句威脅,江珩猛地攥緊手機,又不能去接甯甯了,現在讓她回來才是真的危險。
一個能隨時調任武裝直升機的所謂鑽石商,地下情報肯定比他們還要詳細。
清晨,江甯在霍弋懷裡睡得正香,隨後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霍弋哥哥,把verity放出來。”
琪琪的聲音穿透房門,活力十足得像隻小麻雀,“都中午了還睡!”
“是琪琪!”江甯一個激靈清醒,手忙腳亂要從床上爬起來。
霍弋結實的手臂卻像鐵箍一樣把她按回懷裡,剛睡醒的嗓音沙沙的,帶著幾分慵懶:“急什麼,那丫頭又跑不了。”
“你放開。”她急得去掰他的手,扭得像隻被抓住後頸的兔子,“琪琪怎麼會在這裡?”
“沃羅寧帶來的吧。”霍弋懶洋洋地睜開眼,終於鬆開手,“穿好衣服再出去,除非你想讓那丫頭看見。”
他掀開被子,露出江甯鎖骨下密密麻麻的紅痕。
江甯紅著臉拿起睡衣,又被惡劣的男人在腰上掐了一把。
“你是狗嗎?”她氣得抄起枕頭砸過去。霍弋輕鬆接住:“昨晚求饒的時候怎麼沒這麼凶?”
說完,又把人手腕抓住按在床頭親了一通。
樓下餐廳,琪琪往嘴裡塞藍莓鬆餅,看到江甯立刻撲過來:“verity,我想死你啦。”
她金色卷發紮成馬尾,穿著明黃連衣裙,像個小太陽。
霍弋跟在後麵慢悠悠走下樓,襯衫扣子鬆鬆垮垮地係著。琪琪轉頭對他做了個鬼臉:“懶鬼終於起床了。”
“欠揍?”霍弋抬手要敲她腦袋,琪琪尖叫著躲到沃羅寧身後。
“琪琪,彆鬨騰了。”沃羅寧放下咖啡杯,單手提溜著妹妹的衣領按回座椅上,“能不能好好吃你的食物。”
餐桌上,琪琪嘰嘰喳喳講著烏克蘭的雪有多大,江甯眼睛亮晶晶地聽著。
霍弋和沃羅寧很快端著咖啡走到花園裡。陽光透過棕櫚樹照在泳池邊,沃羅寧皺眉:“北部運輸線我們經營了四年,就這麼廢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霍弋抿了口咖啡,“找了個沙特華裔接手。”
“沙漠蠍的人?”
“更有意思的人。華裔,叫周景明。他父親的情婦害死了他母親,現在他父親有意把家族企業給那私生子。”
“你什麼時候改行當慈善家了?”沃羅寧吹了聲口哨:“下午帶我去見見?”
“行。”霍弋挑眉:“他手裡有波斯灣三個運輸碼頭,各取所需。”
說著,瞥了眼餐廳裡說笑的姑娘們:“讓你家話癆在這多待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