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霍弋注意力不在她這,她偷偷倒了杯紅酒。酒精灼燒喉嚨,讓她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
男人餘光掃到她喝酒的動作,心裡嗤笑,膽子不小,在他眼皮底下偷酒喝。
還沒一會兒,她就感覺頭暈乎乎的,沒注意到周泰還在打量她。
“今天就到這。”霍弋起身,一把拉起江甯,意味不明地說,“周景明,管好你的人,彆到處認老鄉。”
周景明眉梢挑了挑,目送著他們離開。
走出會所,夜風一吹,江甯打了個噴嚏。
霍弋皺眉脫下西裝外套扔給她:“麻煩精。”
但沒鬆開握著她手腕的手,力道大得她掙脫不開。
包廂裡,隻剩下周氏兄弟兩人,周泰一把拽住周景明的胳膊,臉色陰沉:“你他媽怎麼不早點說那女人是霍弋的人?”
周景明慢悠悠地抽回手,桃花眼微眯,笑得斯文又虛偽:“現在不是告訴你了?”
“放屁!”周泰一拳砸在餐桌上,震得酒杯直晃,“那丫頭片子她哥是國際刑警,現在在泰國查我的場子。”
“所以你最好放聰明點,要是敢用你那些臟事影響到我和霍弋的合作…”
“你威脅我?”他瞪大眼睛。
周景明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叼了根煙在嘴裡:“北海油田的項目值二十個億。”他點燃打火機,火光照亮他斯文的臉,“你那些泰國小生意,夠賠嗎?”
周泰臉色更難看了,拳頭攥得死緊,但沒敢發作。他知道周景明表麵斯文,背地裡手段狠辣,真要撕破臉,自己討不到好處。
“行,你牛逼。”周泰往地上啐了一口,“但霍弋帶那女人來什麼意思?警告?”
周景明吐了個煙圈:“你心裡沒數?上個月有人用霍弋的喀布爾運輸線帶毒品,現在他查到你頭上了。”
周泰瞳孔猛地收縮。他沒想到霍弋連這個都知道了。
等周景明離開後,他一腳踹翻旁邊的椅子,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對著那頭怒吼:“都他媽撤回來!彆動那女人!”
電話那頭的手下懵了:“泰哥,不是說要綁她嗎?她哥在泰國端了我們好幾個據點。”
“綁個屁。”周泰咬牙切齒,“她是霍弋的女人,你敢動霍弋的女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那...泰國那邊怎麼辦?江珩已經盯上我們了。”
周泰抹了把臉上的油汗,眼睛裡閃著陰狠的光:“找個替死鬼推出去。那些警察不就是想交差嗎?隨便給他們個人,就說他是主謀。”
掛斷電話,他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響了三聲才被接起。
“老金,你他媽害死我了!”周泰對著手機咆哮,“上次你用霍弋的運輸線運白粉,現在他查到我頭上了,還間接影響了我在泰國的生意。這事,你準備怎麼解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打火機點煙的聲音:“慌什麼。”
老金的聲音沙啞,聽著像四十多歲,“霍弋要是真有證據,今天帶過來的就不止是個女人了。”
周泰攥緊拳頭。他知道老金說得對,但霍弋那個德國佬太危險,黑發灰眼睛長得跟模特似的,下手卻比黑手黨還狠。
去年阿卜杜勒的事情,至今仍在暗網裡流傳,也有人說意大利克格莫滅門也是因為那女人。
“我不管,”周泰灌了口酒,“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老金頓了頓,“最近彆聯係了,等風頭過去。”
聽著忙音,周泰把手機砸在牆上。霍弋今天帶那女人來,擺明了是在警告他。
那女人看著柔弱,可她哥哥是國際刑警,現在還在泰國抓人販子,他越想越煩躁,又灌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