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午後,陽光帶著點慵懶的味道透過落地窗。霍弋坐在沙發裡,長腿隨意交疊著,手裡翻著份礦石期貨走勢圖。
他穿著簡單的黑色絲絨家居服,領口微敞,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黑發隨意捋向腦後,襯得那張俊臉愈發冷峻。
阿諾德站在一旁彙報:“先生,烏克蘭那邊上個月丟了一批軍火,動靜不小,國際上那些家夥,又把賬算到您頭上了。”
霍弋翻動紙張的手指一頓,隨即嗤笑一聲。他抬起頭,眼神銳利:“上次丟了賴我,這次又賴我?怎麼,我臉上寫著背鍋俠三個字?
“一群跳梁小醜,不用搭理他們。”
“明白了。”阿諾德繼續彙報,“還有,敘利亞那條線,美軍最近在伊拉克邊境管控加強了很多,我們卡在敘利亞的那批貨,通關費用比之前高了三成。阿卜杜勒之前留下的爛攤子,現在每次過路都要被狠狠咬一口。”
提到“阿卜杜勒”這個名字,霍弋眼底掠過一絲寒光。
當初他為了徹底鏟除這顆棋子,卻也和當地某些勢力結了死仇。
“該花的錢,就花,一條運輸線而已。我有能力扶植起一個阿卜杜勒,就有能力再扶植起另一個聽話的。”
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中東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想上位的餓狼。聯係亞當斯,讓他下個星期跑一趟敘利亞,把這批貨弄出來。”
阿諾德點頭記下,又低聲討論了幾句中東日益緊張的局勢,才轉身離開。
門剛關上,臥室的門就開了。
江甯揉著眼睛走出來,頭發睡得亂蓬蓬的,迷迷糊糊地走向島台找水喝,寬鬆的睡裙襯得身形格外纖細。
霍弋看著她,剛才處理軍火爛賬的戾氣瞬間消散了大半,起身,自然地拿過杯子給她接水。
她小口喝著,陽光灑在她白皙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那雙清澈的圓眼還帶著剛醒的懵懂水汽。
男人盯著她翕動的睫毛,心裡那股獨占欲混合著奇異的滿足感升騰起來。
他想,就這樣挺好的,她喜歡彈琴,就讓她彈,隻要她乖乖待在他身邊。
“晚上我有事出去,”霍弋等她喝完水才開口,“你待在酒店?”
江甯想了想:“下午三點要和莉莎去逛逛,她想買鬆香,等會我要練三個小時琴。”
他嗯了一聲,順手從兜裡抽出張黑色卡片遞過去。
她沒接,小聲說:“我自己有錢的。”
霍弋的臉色沉了下來,剛才的柔和蕩然無存。
他不由分說地把卡硬塞進她手裡:“拿著,下午出去花的每一分錢,都得刷這張卡。”
說著俯身湊近,帶著點威脅的意味,“要是讓我發現你沒用,晚上回來跟你好好算賬。”
江甯被他呼出的熱氣弄得耳朵癢癢的,心裡又羞又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霸道。”
下午三點,霍弋還在看報表,房門再次打開。
江甯已經換好了出門的衣服,米色的薄毛衣配著格子裙,戴著一頂俏皮的貝雷帽,背著一個精致的小包,清新又漂亮。
她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手剛搭上門把手,就感覺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牢牢鎖住了她。
她回頭,果然看見霍弋靠在沙發裡,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