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弋翻文件的動作頓住了。
他抬起頭，深邃眸子看向她，裡麵帶著點玩味的探究：“查崗？”
江甯被他看得心頭一慌，低下頭，手指下意識地絞緊了衣角，小聲辯解：“就問問。”
霍弋似乎覺得她這反應有點意思，輕笑了一聲，合上手裡的文件，隨手放在旁邊：“正經生意，新簽的礦區，得去實地看看，查收一下。”
說完，身子往後靠進沙發，姿態放鬆，但目光依舊鎖在她臉上。
“哦。”江甯應了一聲，心裡亂糟糟的。
她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視線不由自主地瞟向他剛剛放下的那份文件。
文件的封麵是深藍色的，看起來很正式。
那份合同會是歐卡麗娜說的那種東西嗎？
心臟跳得更快了，一股強烈的想要知道真相的欲望壓過了恐懼。
她必須看看，哪怕隻看一眼封麵或者標題。
霍弋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手指一動，很自然地將翻開的文件合攏，蓋住了內容，隨意地放在了自己身側的沙發上。
這個動作瞬間戳中了江甯緊繃的神經，他在藏什麼，為什麼不能給她看。
難道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內容？
下午歐卡麗娜那些關於戰爭，關於無辜平民的話，還有特拉維夫的回憶，再次衝擊著她。
一股莫名的勇氣夾雜著委屈湧了上來。江甯抬起頭，近乎霸道的語氣，直接指向那份被蓋住的文件：“你藏什麼！”
霍弋明顯愣住了，大概是完全沒想到這隻平時溫順的小兔子，會亮出爪子，用這種質問的語氣跟他說話。
那張俊美的臉上浮現出愉悅：“喲，有脾氣了，現在都管我了？”
江甯被他笑得臉有點熱，但那股執拗勁兒上來了，指著合同說：“我想看。”
霍弋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幾秒鐘後，他聳聳肩，把文件推到她麵前：“行，給你看。”
江甯接過文件，心跳如雷。
她翻開第一頁，快速掃視著內容，是關於新能源開發的合作協議，涉及非洲某國的太陽能項目。
裡麵全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條款，涉及開采權、供應量、價格、技術合作等等。
內容專業枯燥，充滿了商業術語，但字裡行間透出的都是合法新能源，礦產開發這些字眼，和她想象中那些充滿血腥味的軍火合同完全不同。
好像還真沒什麼問題。她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
不敢再深想，江甯匆匆合上文件，遞還給霍弋，低著頭小聲說：“哦，是新能源的。”
霍弋接過文件，隨手扔回沙發上，目光卻一直沒離開她的臉，將她剛才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儘收眼底。
隨後，他像是隨口閒聊般問：“今天下午跟琪琪出去玩，碰到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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