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弋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手臂收緊,把她更密實地圈在懷裡。
隨即空出一隻手,拿起放在旁邊茶幾上的一份厚厚的文件,隨意地翻看起來。
如果江甯此刻稍微留心看一眼,就會發現那份文件的封麵和內容,就是歐卡麗娜千方百計想讓她拍到的,涉及霍弋軍火交易核心的合同文件。
可惜,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上麵。
阿諾德剛才進來送東西的時候,順手給她帶了個當地集市上買的手工彩色小鳥玩具。
此刻,她低著頭,在全神貫注地擺弄著手裡那隻小鳥,手指撥弄著它簡陋的翅膀和尾巴,想讓它站在自己手心裡。
“多大了還玩這個?”霍弋瞥了眼她手裡的玩具,“跟三歲小孩似的。”
江甯耳根一紅,把小鳥攥在手心裡,不服氣地小聲嘟囔:“要你管...”
霍弋被她這話逗樂了,低頭在她發頂親了一下,繼續看文件。
偶爾垂眼瞥一下懷裡玩得專注的小女人,嘴角掛著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不知是因為文件的內容,還是因為她這副好哄的模樣。
……
塞拉利昂,德邦港口。
港口的空氣又濕又熱,帶著海水的鹹腥。
江甯跟著霍弋走進港口辦公室,空調的冷氣讓她稍微舒服了點。
圖南已經在裡麵等著了。
“老大,貨船已經靠岸,在卸貨了。”圖南報告道,同時飛快地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江甯,似乎想說什麼。
霍弋像是沒看見圖南的欲言又止,隨意地從旁邊冰箱裡拿了瓶冰鎮飲料,擰開瓶蓋,塞到江甯手裡:“拿著,解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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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甯默默地接過,冰涼的瓶子握在手心,卻感覺不到多少涼意。
圖南很快把一台打開的筆記本電腦放到霍弋麵前。
屏幕上顯示著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數據。
霍弋拉過椅子坐下,認真地看了起來。江甯站在他旁邊,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屏幕,那些英文單詞和數字組合在一起,清晰地標注著各種型號的步槍、彈藥、甚至還有火箭筒的數量和參數。
她的心霎時沉了下去,就連手裡那瓶飲料都變得沉重,喝不下去。
霍弋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頭也沒抬,手指敲著鍵盤,淡淡地問:“看得懂?”
江甯嚇了一跳,趕緊把臉扭開,假裝看窗外忙碌的港口,聲音有點虛:“沒,就是好奇看看嘛。”
他沒再追問。
辦公室裡隻剩下他敲擊鍵盤的聲音和圖南偶爾的低語。
過了一會兒,霍弋對圖南說:“聯係自由陣線那邊的人,讓他們準備好,貨一到指定倉庫,立刻拖走。”
“明白。”圖南應聲,拿著通訊器快步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辦公室裡隻剩下霍弋和江甯。
霍弋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向身邊臉色發白的女孩:“現在有什麼想說的?”
江甯低著頭,用力摳著飲料瓶的塑料標簽,指甲都有些泛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抬起頭,聲音乾澀地開口:“你、你是軍火商。”
霍弋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坦然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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