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維夫。
電腦屏幕亮著偷拍照,曲慕岩抓著江甯手腕,而女生在旁邊瞪圓眼睛。
見著這一幕,霍弋指尖的雪茄被生生掐斷,火星濺在衛星地圖標注的加沙軍火庫紅點上。
“舊情複燃?”他突然笑出聲,指尖點了點照片裡江甯低垂的腦袋,“行啊小兔子,前腳拉黑我,後腳跟舊情人手拉手懷舊。”
阿諾德端著咖啡僵在門口,這會兒他不確定該不該進去了。
“現在聯係私航。”霍弋看著照片,齒縫裡擠出字,“現在!去香港!”
阿諾德瞥見電腦屏幕,頭皮發麻:“以色列軍方剛封鎖所有離境通道,歐麗卡聯合國際刑警發了紅色通緝,先生,您現在不能離開這裡。”
“那就他媽炸條路出來!”霍弋拿起衛星電話又摔了回去,暴怒的喘息在密閉空間裡回蕩。
屏幕裡江甯低垂的側臉被放大,睫毛在眼下投了道淺淺的陰影。
阿諾德硬著頭皮勸:“江小姐明顯在拒絕對方。”
“拒絕?”霍弋陰森森笑起來,“拒絕需要拉小手敘舊情?”
指尖狠狠戳著照片裡曲慕岩的手,“這雜碎碰她哪隻手指,我就剁他哪隻手。”
“……”阿諾德不敢吭聲了,看著霍弋赤紅的眼睛,謹慎後退半步。
距離上次先生出現這表情,已經是乍得某個武裝組織被炸成煙花的時候了。
安全屋內安靜了幾刻,霍弋摩挲著照片上江甯的發頂,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小兔子,你最好是在跟他告彆。”
阿諾德放下咖啡,趕緊溜了出去。
走廊儘頭,亞當斯正給狙擊槍上油,用口型問:“瘋啦?”
還沒說話,安全屋裡傳來咖啡杯被砸爛的刺耳聲響。
阿諾德歎了口氣,望了眼加沙地帶方向升起的黑煙,歎氣:“備車,去火箭彈試驗場。”
“現在?老大不是說去香港…”
“泄火。”阿諾德拍拍他的肩膀,“除非你想他真把那群警察炸了。”
“……”
七月下旬,香港的雨夜淅淅瀝瀝,江甯坐在電腦椅前,指尖敲著鍵盤,刷著明年二月份新加坡管弦賽的官網。
刷著刷著,鼠標滾輪突然停在一則彈出來的中東快訊上。
「特拉維夫衝突升級,國際刑警追捕德籍軍火商。」
評論區還有人留言:「那德國男人利用以色列庇護政策躲三次了,這次懸。」
江甯的心臟像被冰手攥住。她顫抖著敲鍵盤問詳情,對方秒回:“「小道消息,他今早在加沙走廊被伏擊了。」
呼吸霎時一停,她胸口有些悶悶的,德國籍...除了霍弋還能是誰?
江甯想打開手機問阿諾德是什麼情況,但手機卡被哥哥收走了,新號碼隻有家人知道。
片刻後,她翻出筆記本,咬著筆帽努力回憶霍弋的衛星電話號碼,那些數字曾經在她指尖撥過無數次,現在卻像散落的拚圖。
“852...不,是49開頭...”她劃掉寫錯的數字,重新開始寫。
所有能想到的號碼她都記上去了,最後是密密麻麻一頁紙,隨後,江甯拿出手機從第一個開始打。
第一通:“您好,這裡是慕尼黑啤酒節組委會...”
……
第七通:“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打到第十個,語音提示手機餘額不足,江甯拿起錢包出門,從便利店充值回來,她額頭已經沁滿了汗水。
直到這頁紙倒數第二個號碼撥出去,聽筒裡漫長的“嘟——”聲,就像鈍刀似的,切割著神經。
與此同時,加沙邊境的山坳。
霍弋拖著阿諾德在亂石坡爬行,子彈擦著耳廓打進岩壁。
這次他們去加沙走廊驗收武器的行程被泄露了,車程剛開不遠處,就遭到了襲擊。
阿諾德為了替霍弋拖延時間,不幸小腿中彈,此刻他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沙地被拖出了暗紅痕跡。
“先生,放下我吧,”阿諾德喘著粗氣,“他們要找的人是您。”
霍弋反手一槍打爆追兵:“閉嘴,利亞姆的直升機馬上到,堅持一下。”
就在這時,衛星電話突然從霍弋腰間滑落,順著陡坡滾進灌木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