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維夫。
安全屋裡,霍弋盯著牆上的世界地圖,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著桌麵。
中東區域的標記點已經被全部撤下,換成了新西蘭和瑞士的幾個隱秘坐標。
擺在麵前的兩條路,像兩杯毒藥,他必須選一杯喝下去。
第一條,徹底放權,學他那個早已金盆洗手,在新西蘭牧場逍遙的老頭子,隱姓埋名。
第二條,退居幕後,隻做那隻看不見的,操控資金鏈的手,把那些沾著硝煙和血腥的武器運輸、談判交易,統統丟給手下人去衝鋒陷陣。
“哈…”一聲短促的冷笑在寂靜中響起,帶著濃濃的自嘲。
霍弋把煙蒂狠狠摁滅在粗糙的牆麵上。
放權?他的名字就是軍火世界裡一麵不倒的旗,放下,就等於承認自己輸了。
退居幕後?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陰影裡發號施令,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現實已經給不了他太多選擇權。歐卡麗娜雖然暫時偃旗息鼓,但國際刑警和某些國家機構的聯合圍剿網已經越收越緊。
中東的亂局更是成了最好的口實,所有矛頭都指向他們這些軍火商。
繼續站在台前,風險太高,代價太大,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霍弋煩躁地扒了扒頭發,眼底翻湧著風暴。
這兩種最好的辦法,都讓他惡心。
不知過了多久,霍弋睜開眼,那雙淺灰眸子裡,所有的不甘和暴躁都被強行壓了下去,隻剩近乎冷酷的決斷。
隨後,他拿起衛星電話,撥通了阿諾德的加密線路。
“是我。去找幾個絕對信得過,嘴巴足夠嚴而且有能力頂上去的人。背景要乾淨,或者能洗乾淨的,要快。”
“明白,先生。”阿諾德沒有任何疑問,乾脆利落地應下。
對於霍弋的命令,他隻需要執行。
時間滑到九月下旬,香港的暑熱還未完全消退。
一個看似平常的午後,一條爆炸性的國際新聞瞬間席卷了全球各大媒體的頭條。
「突發!國際知名軍火商霍弋·馮·本特海姆huoyivon)疑因私人飛機失事身亡!」
新聞稿寫得煞有介事,還說霍弋乘坐的私人飛機在飛越某公海區域時突發機械故障,不幸墜毀,機上人員全部遇難,無一生還。
新聞配圖是模糊的衛星雲圖和一片汪洋大海,充滿了無從查證的悲壯感。
消息像野火一樣蔓延。
國際刑警組織反應迅速,立刻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進行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