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江甯接起電話,聲音不自覺地放輕。
“在酒店?”江珩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一如既往的沉穩,但江甯總覺得裡麵藏著一絲緊繃。
“當然在啊。”她答得飛快,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鬆自然,“剛練完琴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久到江甯心裡咯噔一下:“哥,怎麼了?”
江珩握著聽筒,眉頭擰成了疙瘩。
香港警署辦公室裡,江珩捏著眉心,看著桌上那份加密傳真,上麵清晰印著霍弋在新加坡某酒店門口抱著江甯的高清照片。
照片日期是三天前。
他眼前閃過妹妹這半年來失魂落魄的樣子,好不容易才重新拿起琴譜,臉上有了點笑模樣。
霍弋就是一團裹著糖霜的毒火,靠近了,隻會被燒得遍體鱗傷。
可他也比誰都清楚,那個男人有多偏執,一旦盯上,不死不休。
他妹妹這隻小白兔,根本逃不出那惡狼的爪子。
江珩重重歎了口氣:“我這邊收到點風聲。”
頓住,似乎在斟酌詞句,“有人說,在新加坡看到霍弋了,甯甯,你…見到他了嗎?”
江甯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霍弋。
男人在低頭把玩她一縷散落的頭發,嘴角噙著一抹了然又惡劣的笑,眼睛仿佛在說:編,我看你怎麼編。
沉默。電話裡隻剩下細微的電流聲。
這沉默無疑是給了江珩答案,他幾乎能想象妹妹此刻無措的表情。
心頭的怒火和對妹妹的心疼交織翻湧。
“算了。”江珩的聲音陡然變得疲憊,帶著一種放棄阻攔的無奈,“你怎麼選,是你自己的事了。”
“隻是爸爸那關可不好過。你讓霍弋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沒等江甯回應,電話便掛斷了,留下一串忙音。
江甯握著發燙的手機,還有些發懵。
哥哥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了?他…默許了?
霍弋抽走她的手機扔到一邊,長臂一伸就把人撈進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室內沒開燈,夕陽的點點金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小片陰影,俊美得有些不真實。
“你哥讓你帶我去見家長?”他挑眉,手指霸道地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看著自己,“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