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甯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臟怦怦直跳。
霍弋什麼時候這樣低聲下氣過。
她眼眶又有點發熱，趕緊低下頭掩飾：“你口頭說的，我不信。”
霍弋挑了挑眉，突然笑了。
那張蒼白的臉因為這個笑容一下子生動起來：“那...我們簽個協議？”
“什麼協議？”江甯疑惑地抬頭。
霍弋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勾起壞笑：“結婚協議啊，白紙黑字，我簽字畫押，保證以後安安分分的，怎麼樣？”
江甯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轟地一下紅了個透，從臉頰一直紅到脖子根。
她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胡說什麼，誰、誰要跟你簽那種東西。”
“怎麼，不敢？”霍弋故意激她，手指在她手腕上輕輕摩挲，“怕我反悔？”
“我才不怕。”江甯下意識反駁，說完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氣得想抽回手，“你、你耍賴。”
霍弋大笑起來，結果扯到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但笑容還是沒減：“那你說怎麼辦？要不...”
“我們現在就回德國結婚？我爸媽肯定高興壞了。”
江甯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弄得渾身發麻，手忙腳亂地推開他：“你躺好，傷口又裂開了怎麼辦。”
說完手忙腳亂地伸手按了呼叫鈴，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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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換藥了。”
護士很快端著托盤進來，江甯站在一旁，看著護士熟練地拆開繃帶。
當那片猙獰的燒傷完全暴露在眼前，她下意識倒吸一口氣，手指狠狠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傷口比她想象的嚴重多了，紅得發紫的皮膚上還有水泡，看著就疼。
霍弋注意到她的表情，立刻又開始哼哼唧唧：“輕點，疼。”
護士一臉莫名：“我還沒碰到您呢，先生。”
江甯：“......”
等護士換完藥離開，江甯默默去衛生間打了盆溫水回來。
她擰乾毛巾，動作輕柔地開始給霍弋擦臉和手臂。
霍弋出奇地配合，一動不動地任她擺布，眼睛一直盯著她看，目光灼熱得讓她手都有點抖。
“吃藥。”擦完身子，江甯又倒了杯水，把醫生開的藥片遞到霍弋嘴邊。
霍弋沒伸手接，而是直接低頭就著她的手把藥含進嘴裡，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指尖。
江甯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耳根紅得能滴血。
“苦...”他皺著眉抱怨，眼睛卻帶著笑意看著她。
江甯瞪他一眼，從口袋裡摸出一顆水果糖，剝開糖紙塞進他嘴裡：“閉嘴吧你。”
霍弋含著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伸手拉住江甯的手腕，輕輕一拽，猝不及防的江甯就跌坐在了床邊。
“還生氣嗎？”他湊近她耳邊問，呼吸噴在她敏感的皮膚上。
江甯想掙開，又怕碰到他的傷，隻能紅著臉小聲說：“那你要說話算話。”
霍弋低笑一聲，得寸進尺地把頭靠在她肩膀上：“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頓了頓，又壞心眼地補充，“不過結婚的事，我是認真的。”
江甯僵著身子沒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放鬆下來，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他淩亂的黑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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