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話題還行。”
常黎不再追問。他提著這把嶄新的浪人劍,從駕駛艙中縱身躍下,背後的跳躍裝備輕巧地緩衝了落地的衝擊力。
他剛剛站穩,那從他身上毫不掩飾地散發出去的生命源質信號,就像是黑夜裡最甜美的蜜糖。
立刻吸引了數隻僥幸沒被震碎靈息籽,被生態複活的蛇狗的注意。
三四隻黑色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從不同的方向朝他猛撲過來。
常黎自己是不會什麼刀法的,什麼藏、撩、刺、劈的精妙招式,他一概不知。
但作為鐵馭,諸武精通是刻在骨子裡的戰鬥本能。
實在不行,還有力大磚飛這條亙古不變的真理。
麵對第一隻從正麵撲來的蛇狗,他沒有後退,而是身體微微下沉,以一個最簡單、最穩固的姿勢,雙手握刀,自下而上,猛地一記上撩!
“噗嗤!”
沒有絲毫阻礙,鋒利的刀鋒從蛇狗的下顎輕鬆切入,一路劃開頭骨,從天靈蓋穿出。滾燙的血液與腦漿濺了他一身。
與此同時,側翼的兩隻蛇狗也已近在咫尺。
常黎背後的跳躍裝備瞬間啟動,整個人向一旁平移,輕鬆避開了兩道致命的撲擊。
落地未穩,他腰部發力,身體如陀螺般猛然回旋,手中的長刀在身側劃出一道冰冷的滿月弧光!
兩顆猙獰的頭顱衝天而起,無頭的身體在慣性下又衝出幾步,才無力地倒下,血液噴湧而出。
剩下的幾隻蛇狗見狀,攻勢明顯一滯,似乎覺得貿然進攻不妥,準備采用迂回戰術。
但常黎可不會給它們思考的機會。他一個晃身,將長刀插在地麵。
順手就掏出了掛在身後的專注輕機槍。
“嘟嘟嘟嘟嘟!”
大容量的彈匣開始瘋狂傾吐火力,密集的彈雨瞬間覆蓋了前方。
那幾隻拉開距離想迂回的蛇狗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剛剛還像個劍客的家夥,會如此不講武德地突然改變攻擊方式。
它們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這狂暴的火力撕碎了身體,擊碎了靈息籽。
見識一下師傅的槍法!
常黎甚至沒有放過那幾具已經被斬首的屍體,也順手補了幾槍,擊碎靈息籽,確保它們死得不能再死。
“咦惹……”
他嫌棄地放下槍,看著自己戰術服上沾滿的腥臭粘稠液體。
“BT......看你的好主意......”常黎在頻道裡抱怨道。
【鐵馭,我認為我們該結束戰鬥了。】
BT默默地關上了胸前的駕駛艙門,看起來是不打算讓滿身液體的常黎坐回去了。
巨大的機械臂將那門尺寸恐怖的獵殺者機炮換到了左手,槍口對準了遠處已經寥寥無幾但還在負隅頑抗的噬極獸。
距離有點遠,常黎分不清哪些是什麼品種了,但在強烈的火力下,都當成蛇狗就對了。
沉悶而有節奏的咆哮聲再次響起,耀眼的赤紅色彈痕如同燒紅的鐵絲劃過黑色的畫布,將那些苟延殘喘的噬極獸從戰場上抹除。
戰鬥,正在炮火下走向終結。
然而,在距離這片血腥與焦糊味並存的戰場很遠,遠到完全不會被波及的地方,一朵小小的、散發著詭異紅光的花朵,正悄然搖曳。
它的花莖上,一道道如同心跳般的光脈,正以一種固定的頻率,不斷地向上輸送、躍動,似乎在向某個未知的存在,傳遞著剛才那場屠殺的所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