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定邊早有等候。
待其於城頭望見常孤雛,一眼便將其認出。
雖常孤雛已長大不少,然眉眼間,猶與往昔無異。
張定邊居高臨下,向著常孤雛高聲呼道:“常家小兒,彆來無恙,久未謀麵矣!”
常孤雛仰頭,朗聲道:“此非吾手下敗將張定邊乎?如何?隱匿多年,終有膽直麵於我了?”
張定邊喝道:“當日若非我為箭所傷,你這黃口孺子,焉能近我身!”
常孤雛嗤笑一聲,道:“原來如此,那今日你我便鬥將一番,且看究竟誰技高一籌!”
恰在此時,張定邊忽縱聲長笑,其身後士卒揮動令旗,未幾,數千騎兵自四麵八方向外湧出。
常孤雛神色鎮定,朗聲道:“劉三、藍玉,速列陣迎敵!”
三千遼東衛騎兵聞令,旋即列陣整齊,拔刀相向,嚴陣以待!
常孤雛朝著張定邊高呼:“汝莫非不打算下城一戰?若然,此些兵馬,吾便笑納了!”
張定邊冷笑以對:“汝還是自憂如何突圍吧!”
然旋即一幕,令張定邊驚愕不已。
但見遼東衛騎兵如虎入羊群,將合圍而來之兵馬衝得七零八落,繼而往來遊擊、大肆屠戮,其動作嫻熟至極。
遼東衛騎兵化整為百,諸小隊相互策應,殺伐有序,殺敵效率令人咋舌。
尤為關鍵者,遼東衛騎兵皆精銳之士,所乘戰馬亦屬上乘。
那合圍之軍,竟被遼東衛迅速衝潰斬殺,轉瞬之間,已是屍橫遍野。
金州城上士卒,久遭挫敗,皆垂頭喪氣,士氣低迷。
張定邊見此情形,當即一聲斷喝:“何懼之有!開城門!隨吾衝殺!”
此刻,常孤雛身畔僅餘十數親衛!
張定邊欲趁其餘遼東衛騎兵斬殺合圍之兵的間隙,與常孤雛一決高下,若能戰而勝之,便可大振士氣!
張定邊率數百兵卒,策馬揚鞭,出城疾奔,徑朝常孤雛殺去!
常孤雛嘴角一咧,露出笑容,自馬背之上取過長槍,橫槍立馬,神色沉穩,靜候張定邊來戰!
待張定邊踏入五十步之距,常孤雛猛催坐騎,疾馳如電,挺槍直刺張定邊!
張定邊毫無懼色,以大刀奮力擋開常孤雛刺來之長槍,旋即順勢舉刀,朝著常孤雛頭顱奮力劈下。
常孤雛腕間運力,急速收回長槍,堪堪擋住張定邊劈落之大刀。
張定邊應變奇速,瞬息變招,橫刀一抹,欲取常孤雛項上頭顱。
常孤雛身形陡然後仰,鬆開長槍,緊接著膝蓋猛地一頂,長槍順勢顛起,他迅疾伸手牢牢抓住,奮力一揮,將張定邊的大刀蕩開。
當下張定邊並未負傷,戰力與巔峰之際幾無差彆。
常孤雛與之酣戰,漸入佳境,興致愈發高昂。
張定邊對常孤雛之表現亦驚歎不已,此黃口小兒,短短四載,竟成長至此。
他適才已然使出十成氣力,欲速戰速決,然這常家小兒竟皆能抵擋。
常孤雛雙目緊盯著張定邊,放聲大吼:“哈哈,當真痛快!且再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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