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目下此消息萬不可泄露,若不應允張定邊,恐生不測。
劉益向張定邊問道:“不知張將軍緣何要助在下?你我素昧平生,此舉似有過甚。”
張定邊言:“並無他意,唯吾與常孤雛有仇隙耳。”
“哦……原來竟是這般緣由。”
劉益心下忽生一計,既然張定邊與常孤雛有仇,他何不順水推舟,送常孤雛一份“大禮”,令張定邊領軍前去與常孤雛對陣。
至於常孤雛能否拿下張定邊,便全看其自身本事了。
劉益問道:“將軍可還有彆樣條件?不妨一並說來。”
劉益神色間儘顯求賢若渴之態,那演技可謂精妙絕倫。
張定邊身側之愛新覺羅·孟穆特,瞬時不安地扭動身軀,卻遭張定邊狠狠一瞪,旋即安分下來。
張定邊開口說道:“吾望劉平章日後能扶持女真部落,如此亦為自身留條退路。”
劉益聞罷,笑道:“張將軍,現今女真已然名存實亡,於在下而言,實無甚大價值。
在下頗感好奇,將軍緣何要為女真謀取福祉?”
張定邊道:“平章大人但言行與不行便可,此事於大人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劉益佯裝思索之態,少頃即應道:“可也。然女真須名義上歸附於我,否則吾難以向麾下眾人交代。”
張定邊目光投向愛新覺羅·孟穆特,愛新覺羅·孟穆特趕忙應道:“使得,我女真部落必唯平章大人馬首是瞻。”
雙方議妥之後,劉益於天字號包廂設宴,款待張定邊與愛新覺羅·孟穆特,由客轉主,儘顯東道之誼。
次日,劉益即委張定邊以職,命其為將,統轄三千兵馬。
劉益暗中修書與常孤雛,言張定邊前來尋仇之事,且道明已令張定邊率部前往攻伐。
張定邊渾然不知此事,自領得兵馬之後,便悉心操演,勤勉有加。
劉益每逢與張定邊相處,便屢屢訴苦道:“常孤雛屢以夜襲擾我,令我膽戰心驚,寢食難安。今幸得將軍相助,必能挫其銳氣,熄其囂張之勢。”
對此,張定邊未作明確回應。
常孤雛此子既能跨海於遼東立足生根,足見其用兵之道頗有可取。
張定邊亦非自負輕狂、目空一切之輩。
想那鄱陽湖一役,自身為常遇春所傷,且幾近遭常孤雛所斫。
致使無力援救陳友諒,此乃其心中耿耿之疾。
今已數年已逝,常孤雛想必更為精進。
張定邊豈敢懈怠,自知唯有全力以赴方可。
常孤雛得劉益書信後,頗感意外,未料張定邊竟現身於此。
張定邊既現身遼東,料想必是衝己而來。
常孤雛頓時興致盎然,憶及當年未能斬殺張定邊,此刻真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然劉益此舉,令常孤雛心生不喜。
此分明是心存僥幸,欲探能否折己銳氣,實乃狡黠之舉!
然無妨,且讓劉益見識見識,吾這“小常十萬”之稱,究竟是否名副其實!
常孤雛並未擇夜襲之策,而是於白日,親率三千遼東衛騎兵,直逼金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