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稟道:“或有醒來失憶之虞,然此亦僅為可能耳。”
常孤雛頷首,道:“嗯,知曉了。你且尋一婦人前來,為這位姑娘淨身更衣。”
軍醫領命退下。
未幾,自軍營近旁百姓家中來了一農婦,農婦躬身行禮,道:“民女見過將軍大人。”
常孤雛趕忙扶起婦人,道:“嬸嬸無需多禮,快快請起。”
婦人聽聞,心跳陡然加急,心想常將軍這般稱呼,自己實難承受,這如何使得。
婦人又欲下拜,口中連稱“不敢”。
常孤雛道:“嬸嬸,自遼東軍立營伊始,吾便言明,遼東軍乃天子麾下之師,亦是護佑百姓之軍。軍中兒郎多為遼東子弟,嬸嬸受得起吾這一聲稱呼。”
與婦人稍作寒暄後,常孤雛便囑婦人去為觀音奴沐浴更衣。
婦人領命,常孤雛遂退出中軍大帳。
良久,婦人自中軍大帳步出,說道:“將軍,這女娃兒生得端的好看。哦,對了,這是從她身上取下的玉佩,將軍您收好。”
常孤雛伸手接過玉佩,略作端詳。
若常孤雛所料不差,此乃黃金家族之族徽。
九斿白纛,此乃皇族之徽記也!
常孤雛將玉佩收起,旋即送那婦人離了軍營。
是夜,常孤雛於中軍大帳中處置軍務,劉三與藍玉則於帳外執崗守衛。
劉三向藍玉問道:“藍玉,你道將軍莫不是動了那心思?”
藍玉本是個圓滑世故之人,聞言笑道:“說不準呐,將軍年紀也不算小了,也該有所遇合,開開光嘍,嘿嘿。”
劉三搖頭道:“不然,將軍向來自律甚嚴。且說即便將軍欲求佳偶,亦必擇身家清白者,斷不會行事孟浪。”
藍玉翻了個白眼,道:“你怎的就如此篤定?萬一將軍一時情難自禁,把持不住了呢?”
言罷,二人悄將目光朝中軍大帳偷瞄了幾眼。
翌日清晨,常孤雛晨練歸來,正欲洗漱,卻見觀音奴已然醒來,麵上滿是懵懂之色。
觀音奴見一男子入內,遽然以衾覆身,喝問道:“汝乃何人?”
常孤雛頗感無奈,心忖莫不是真失了憶?
一時興起,戲言一句:“吾乃汝夫也。”
觀音奴聞此,凝目望向常孤雛,道:“然吾卻記不起汝,吾……吾又是何人?”
常孤雛頓感頭疼不已,暗自思忖:“這下可好,此事棘手矣。”
常孤雛一時不知作何應答,臉未洗漱,便又匆匆步出營帳。
觀音奴見常孤雛離去,喃喃自語道:“夫君可是動怒了?然我著實憶不起來呀。”
常孤雛行至夥房,吩咐道:“速做些早食,送往中軍大帳。”
火頭兵見自家將軍親至,趕忙立正,應道:“是,將軍!!”
常孤雛卻並未離去,徑直坐下,手托下巴,又不時撓撓頭。
火頭兵見狀,向常孤雛說道:“將軍,您且先回,小的即刻便將早食送至。”
常孤雛擺了擺手,道:“不必,吾便在此處用膳。你再多備一份,送去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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