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麵露疑惑,卻未敢多問。
朱元璋道:“胡惟庸行事越發張狂,李善長雖有察覺,卻未及時稟奏,其心可議。淮西勳貴往來過密,結黨之嫌漸顯,咱不得不防。”
言罷,輕輕敲擊著桌案。
“陛下聖明,那……該當如何處置?”二虎小心翼翼地問道。
朱元璋冷哼一聲,道:“且先觀其行,待其破綻儘顯,朕再出手,方可得人心,正朝綱。”
說罷,重新拿起奏章,繼續批閱,隻是那眼神中,已多了幾分肅殺之意。
二虎諾諾稱是,悄然退至一旁,屏息凝神。
朱元璋批閱奏章的手微微一頓,又道:“著人密切留意胡惟庸與李善長的一舉一動,還有那些淮西官員,若有異動,即刻來報。”
數日後,胡惟庸在府邸中大宴賓客,淮西官員幾乎悉數到場。
席間眾人觥籌交錯,言語間對朝堂局勢多有議論,隱隱以胡惟庸馬首是瞻。
消息很快傳至宮中,朱元璋聽聞後,麵色陰沉如水,卻未當即發作。
與此同時,李善長於府中亦是坐立不安。
他知胡惟庸行事莽撞,恐釀大禍,自己雖已試圖撇清關係,然終究與淮西眾人牽連頗深。
思及此,李善長招來親信,低聲囑咐,令其暗中收集胡惟庸把柄,以備不時之需。
而胡惟庸這邊,全然不知自己已被多方盯上,仍沉醉於權勢帶來的快意中,謀劃著如何進一步扳倒楊憲,鞏固自身地位。
雁門關處,陸仲亨領受糧餉後,竟貪墨不少,且分出些許予北元,權作彼此配合之酬。
此事隱秘非常,陸仲亨自認周全無漏,豈料營內一親兵心存不滿,暗中將事外傳。
此消息輾轉至一商賈耳中,而這商賈與朝中言官交好,遂將此事相告。
言官聞之,深知茲事體大,若貿然奏報,恐招致禍端。
沉思良久,決意先告知李善長,欲借其手處置。
李善長聞後驚駭不已,深知此事若達朱元璋耳中,必將牽連甚廣,淮西勳貴難以保全。
朱元璋身處禦書房,每日照常批閱奏章,表麵平靜如水,實則早已通過密報知曉陸仲亨之事,隻是不動聲色,等待時機成熟,一舉清除隱患。
陸仲亨遣人將予胡惟庸之那份,送至為胡惟庸斂財之商手中。
商人遂修書與胡惟庸,詳述所得好處若乾。
胡惟庸正值春風得意之時,對此竟不以為意。
李善長心憂,暗遣人查探胡惟庸此類行徑幾何。他實已生懼,若此事為朱元璋所知,必無活路。
一日,胡惟庸唆使言官彈劾常遇春,以常茂當街欺壓百姓為由。
常遇春聞之,怒目而視言官,自家犬子雖性喜頑鬨,然欺壓百姓之事,斷無可能!
自常孤雛立下家規,常家上下嚴守規矩。
若常茂真行此等事,莫說常孤雛與常貞,便是常遇春亦斷難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