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且飲且談,過了一陣,胡惟庸眸光一閃,問道:“吉安侯,山西那邊遺留之事,可都料理妥當了?”
陸仲亨趕忙起身,恭敬回道:“啟稟胡相,皆已處置停當。縱是晉王殿下接掌山西軍務,亦難發現端倪。”
胡惟庸神色一沉,緩緩道:“吾所憂非晉王殿下,乃北元那頭。若北元之人妄圖以昔日之事發難,逼我等讓利,你以為當如何應對?”
陸仲亨抬手撓了撓頭皮,麵露難色道:“實不相瞞,如今我已調離山西,力有不逮,實在不知該當如何。”
然那些參與其中的士紳豪族,尚可繼續為我等謀利。
陸仲亨道:“縱晉王接掌山西軍務,然所留門道,他未必能察。是以士紳豪族欲與北元交易,依舊可行。”
胡惟庸微微皺眉,雖覺陸仲亨所言有理,卻仍難釋懷,緩緩說道:“話雖如此,然吾等之人不在彼處,到底有所不妥。”
這些年,胡惟庸於陸仲亨多有照拂,在江西為其謀得諸多田產與家業,也算不負陸仲亨。
尤在陸仲亨封地吉安,其家族之勢,無人敢攖其鋒。
是歲,山西與陝西賦稅漸長,皆賴兩地開設煤礦加工坊之功。
朱元璋心中明晰,以朱樉與朱棡之才,實非治理地方之選,隻要二人不擾害百姓便謝天謝地。
然外民商會入駐後,竟真將山西、陝西兩地稅收提振起來。
有了銀錢,兩位親王亦不再肆意生事,倒也順遂。
至於朱樉與朱棡喜好出關征戰,朱元璋並不介懷。既然是去攻打外族,去戰便是。多經戰事,還能操練士卒,免使軍備廢弛。
遼東蓋州,遼國公府邸之內。
於遼東蓋州遼國公府邸,常孤雛之嫡長子常寧,已然始學舉步。
府邸眾人皆環聚於小常寧身畔,瞧他步履蹣跚學步之態,引得眾人不禁哄然大笑。
恰在此時,常孤雛之二夫人敏敏帖木兒亦至,彼時她正帶著女兒常靜欲回應天。
初時,朱元璋降旨,言待敏敏帖木兒之女常靜稍長,敏敏帖木兒便自遼東回應天,與擴廓帖木兒團聚。
藍氏與常森於遼東已逗留許久,便一同與敏敏帖木兒母女回應天。
待藍氏與敏敏帖木兒乘萬民商會之商船,抵於秦淮河畔港口,常遇春親攜常升,至港口相迎。
藍氏懷抱著常靜,敏敏帖木兒則緊隨藍氏之後。
常遇春一眼瞧見常靜,趕忙湊近,探指逗弄,笑言:“吾家乖孫女喲,祖父可是想得你緊。”
常靜被逗得咯咯嬌笑。
常遇春並未因敏敏帖木兒出身北元,便嫌棄此兒媳。
一家人自秦淮河畔歸至國公府邸,遂大擺宴席,然並未廣邀賓客。
不過太子朱標與太子妃卻回了常家,朱雄英亦隨之一同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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