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市麵流通之舊寶鈔漸少,新鈔通行順暢,商貿亦複繁盛,此番寶鈔變革之效,初顯於市井之間。
此新鑄大明寶鈔,僅巴掌之大小,印製精巧。且麵額種類愈繁,每種麵額之印紋各異,大小亦微有差彆。
新寶鈔防偽之術,亦令人稱奇。置寶鈔於日光下觀之,其內彆有洞天,隱現他圖。自不同角度視之,圖案各異,當真是巧奪天工。
舊寶鈔回收之際,不乏利欲熏心之徒,以偽造寶鈔兌換白銀。事發,皆被識破拿下。官府按其罪責輕重,分批懲處。罪重者,斬首示眾;次之,收押入獄;又有罪行稍輕者,流放充軍。此般舉措,以儆效尤,令寶鈔回收諸事順遂,市井清平。
胡惟庸嘗欲於寶鈔提舉司安插人手,然未能遂願。
胡惟庸此舉,惹朱元璋不悅,又於胡惟庸罪錄上添一筆。
自此,帝心對其戒備愈深,朝堂之上,暗潮湧動,胡惟庸尚不自知,仍行事張揚,為日後之禍埋下伏筆。
而朱元璋亦在暗處留意其一舉一動。
且說陸仲亨久於應天賦閒,未獲新命,每日唯以飲宴為事,縱情肆意。
胡惟庸見狀,心有所謀,遂啟奏聖上,言陸仲亨雖賦閒,然頗具才略,江西之地事務繁雜,正需其力,懇請派陸仲亨往江西任職,以展其能,為朝廷效力。
朱元璋聞奏,沉吟片刻,允其所請。
陸仲亨得令,不敢懈怠,收拾行裝,奔赴江西。
自此,陸仲亨離應天,赴新職。
此次,陸仲亨被調遣至江西吉安,膺任指揮使一職。
陸仲亨甫至吉安,當地官員皆夾道相迎,場麵隆重。
其本就出自此地,此番歸來,真可謂錦衣還鄉。
陸仲亨見狀,心中極為受用。且吉安乃其封地所在,此番重臨,更添幾分榮歸之感,意氣頗為風發。
陸仲亨深知此番得赴吉安任職,乃胡惟庸從中助力爭取,心中對胡惟庸感激愈甚。念及此,自覺入胡黨門下,實多得裨益,暗自篤定緊跟胡惟庸。
陸仲亨並未徑直往衛所交接事務,卻與當地官員連日宴飲作樂,數日後,方至衛所料理軍務。
實則吉安衛所平素事寡,除司軍屯之務,日常唯操演士卒而已。是以陸仲亨此指揮使一職,頗為清閒。加之駐地非在應天,陸仲亨行事更覺自在。
未幾,吉安當地士紳豪族並商賈等,皆攜禮來獻,陸仲亨儘皆收納。一時之間,兩方往來熱絡,親厚非常。
自陸仲亨封侯,其家族於吉安便成望族。今陸仲亨歸來,行事益發無所忌憚,行兼並土地、欺壓百姓之舉。
當地官員為逢迎陸仲亨,非但對其惡行加以包庇,更與之同流合汙。
見陸仲亨兼並土地,便暗助其巧取豪奪,於公牘之上弄虛作假;見其欺壓百姓,亦佯裝不見,遇民有冤屈上告,便百般推諉,不予受理。
如此行徑,致吉安百姓苦不堪言,然敢怒而不敢言,地方亂象叢生,民怨漸積。
時有吉安百姓欲赴京告禦狀,訴其所苦,然此輩尚未踏出吉安地界,便如人間蒸發,蹤跡全無。
陸仲亨沉醉於權勢所賦之快意,於吉安一地,眾人畏其勢,皆不敢忤逆。
喜歡大明遼國公請大家收藏:()大明遼國公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