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便見一個宮女迎上來,屈膝道:“殿下,方才有人托小的遞個東西,說是給殿下的。”
說罷,她從袖中取出一張折疊的字條,雙手奉上。
朱植見那字條用油紙包著,邊角齊整,不像尋常物件,便接過捏在手裡,問道:“是誰送來的?可有說什麼?”
宮女搖頭:“來人隻說是衙門裡的,放下東西便走了,沒多說彆的。”
朱植點點頭,揮退宮女,拿著字條進了內室。
朱植展開字條,墨跡尚新,字裡行間滿是熱絡。
那大臣先是稱頌他即將鎮守遼東的重任,言辭間透著恭維,又說自家與遼東些許商戶有舊,若他日有需,願效犬馬之勞,字末還特意提了句“盼日後多多照拂”。
朱植看罷,心裡透亮——這哪是套近乎,分明是想借著他將來在遼東的勢頭,早早打通門路,為自家謀些便利。
他冷笑一聲,將字條揉成一團丟在案上。
這些人慣會鑽營,倒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
遼東這地界,經常孤雛數年打理,早已不是當年的苦寒模樣。
土地改革讓流民有了田,商路打通後貨船擠滿了港口,連街邊小販的錢袋都鼓囊囊的。
新政像棵大樹,根紮得深,枝繁葉茂,把遼東捂成了大明最肥的一塊肉。
可這塊肉,常孤雛護得緊。
他定下的規矩像鐵網,外來的官員想伸手撈點好處,要麼被網住掛著示眾,要麼碰一鼻子灰縮回去。
那些在京城盤桓的官員眼熱了數年,看著遼東的銀錢流水似的淌,卻連個指縫都插不進去,急得嘴角起泡。
如今聽說朱植要去遼東,這些人眼睛都亮了——朱植是皇親,又是新封的藩王,常孤雛總得給幾分麵子。
他們揣著算盤找上門,無非是想借朱植這把“鑰匙”,撬開遼東那扇緊閉的門,好把多年的饞蟲喂飽。
朱植捏著那張字條,指節泛白。
他在京城見多了這種嘴臉,嘴上說得比蜜甜,心裡全是掂量。
常孤雛把遼東經營得鐵桶一般,豈是他們能隨便啃的?這些人打錯了主意。
朱植心裡跟明鏡似的——他與朱雄英自幼親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心思自然往一處使。
再說那常孤雛,既是朱雄英的親舅舅,又是手握遼東軍政大權的封疆大吏,根正苗紅的自家人,實打實的友軍。
他朱植去了遼東,是幫著穩固地界、打理事務的,哪能反過來給常孤雛添堵?
真要是鬨出些不痛快,豈不是讓雄英為難?
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
日後到了地方,井水不犯河水是底線,能互相搭把手才是正理,斷不會做那親者痛仇者快的糊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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