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植聽了,連連點頭應下,隨後便跟著朱雄英,一同往東宮教習處去學習了。
另一頭,韓月正查問太子妃為何吃了帶毒的食物,卻遲遲未有發作。這事須得查個水落石出,不然,於她們的計較可是大大不利。
唯有太子與太子妃沒了性命,那白蓮教和呂氏,方才有出頭的時日。
韓月尋了個僻靜處,見著那被收買的膳食局成員,壓低聲音問道:“那日給太子妃的吃食,你當真按吩咐下了藥?”
那人縮了縮脖子,忙點頭:“回韓姑娘,小的不敢欺瞞,確是按您給的方子,分量一絲不差,摻在了那碗湯裡。”
韓月眉峰一挑:“既如此,為何太子妃至今無事?莫不是你走了風聲,或是藥出了差錯?”
那人急了,臉漲得通紅:“小的怎敢!那藥是您親手交來的,小的藏得嚴實,趁人不備下的,周遭絕無旁人看見。至於藥效,小的也不知為何……”
韓月盯著他,語氣發沉:“此事若有半分差池,你我都沒好下場。再仔細想想,當日可有異常?比如誰碰過那碗湯,或是太子妃吃得少了?”
那人抓耳撓腮想了半晌,搖頭道:“沒見異常,太子妃那碗湯,她倒是喝了大半,按理說該有動靜才是……”
韓月沉默片刻,冷聲道:“此事蹊蹺,你且先穩住,莫要聲張,待我再做計較。若敢走漏半點消息,仔細你的皮!”
那人連連應諾,慌慌張張地去了。
韓月立在原地,眉頭緊鎖,心中疑竇更甚。
按理來講,斷不該是這般光景。韓月在那裡尋思,左思右想,卻始終摸不著頭腦,實在想不透這中間究竟是哪裡出了岔子。
那藥是她親手所備,分量十足,下藥的人也說辦得妥當,太子妃也喝了大半,怎的就毫無動靜?
她越想越是納悶,隻覺得此事蹊蹺得很,偏生找不出半點頭緒來。
過了幾日,白蓮教那邊遣人遞來消息與韓月。
那人低聲道:“韓姑娘,應天府裡近來有天花現身,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
韓月聽了,心頭一動,忙追問詳情。
來人又說,城中已有幾戶人家染上,眼下官府還未大肆聲張,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韓月默不作聲,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眼中閃過一絲盤算,知道這天花一事,或可助她們成事。
天花這病,在如今世上,可說是不治的絕症。
能不能活下來,全看老天爺的意思。
先前下毒的法子既然沒能奏效,那便換個路數,用這天花來對付朱雄英和太子妃便是。
這般想著,韓月心中已有了計較,隻覺這病來勢洶洶,防不勝防,比那毒藥怕是更能成事。
雖說將天花引到京師,定會害得滿城生靈塗炭,百姓遭難。
但韓月心中念著白蓮教的大業,隻覺得此刻也顧不上這許多了。
成大事者,哪能事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