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便看見王大郎正跟護院比掰手腕,彩頭是一壇玉冰燒。
陳太初定睛一看,那護院臂上刺青,分明是童貫親衛的標記。
這一幕讓陳太初心中泛起層層漣漪,童貫的親衛出現在青樓,看來軍權與文壇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微妙勾連,這局麵越發的錯綜複雜起來了!
三日後,陳太初身著一襲素淨青衫,帶著王大郎和墨染,朝著蔡府而去。一路上,陳太初腦海中不斷思索著蔡府賞荷宴的種種可能。那灑金帖上的曼陀羅花粉,顯然不懷好意,而童貫親衛出現在青樓又暗示著什麼呢?這背後必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蔡府之中,荷香陣陣,賓客們身著華服,穿梭於亭台樓閣之間。陳太初剛踏入花園,便見蔡京身著一身月白色錦袍,頭戴烏紗帽,正與幾位官員談笑風生。蔡京看到陳太初,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招手示意他過來。
“陳解元,久仰大名啊。聽聞你在太學鬨出不少趣事,這糖坊生意也是做得風生水起。”蔡京說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陳太初恭敬地行禮,說道:“太師過獎了,在下不過是略通些生意門道,在太學也是勤修課業,不敢有絲毫懈怠。”
說話間,蔡京領著陳太初來到一處亭中,桌上早已擺滿了珍饈美饌,還有幾壇美酒。蔡京親自為陳太初斟酒,說道:“這是蔡某私藏的佳釀,陳解元嘗嘗。”
陳太初接過酒杯,心中警惕,表麵卻不動聲色地淺抿一口,稱讚道:“果然是好酒,入口醇厚,回味悠長。”然而,他舌尖微動,已然察覺出酒中隱隱有與曼陀羅花粉相似的氣息。
酒過三巡,蔡京屏退左右,看著陳太初,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陳解元,本太師聽聞你與童貫也有些往來?”
陳太初心中一凜,臉上卻依舊帶著謙遜的笑容:“太師明鑒,學生不過是因入股產業中有些生意上的事,與童帥有過幾麵之緣,談不上往來。”
蔡京冷笑一聲:“哼,童貫那老匹夫,野心勃勃,妄圖染指朝堂各方勢力。陳解元,我等讀書之人,應許聖人之道,若日後在這東京城,你有什麼危難的地方,本太師或許能給你撐腰。但是這就要你個態度了!”
陳太初心中暗忖,蔡京與童貫之間的矛盾已然如此尖銳。他思索片刻,說道:“太師,實不相瞞,近日在下知曉童帥軍械庫中似乎混入了一些來曆不明的零件,且與西夏似有牽連,隻是尚無確鑿證據。”
蔡京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恢複平靜:“哦?此事你需從長計議,若能查實,本太師定不會虧待你。”
就在這時,花園中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陳太初和蔡京對視一眼,趕忙起身查看。
隻見王大郎正與幾個家丁扭打在一起,墨染在一旁焦急地呼喊。原來,王大郎在花園中閒逛時,無意間聽到幾個家丁竊竊私語,似乎在談論著什麼機密之事,便想湊近聽聽,結果被家丁發現,雙方起了衝突。
陳太初趕緊上前製止,怒視著王大郎:“不得無禮!這是蔡太師府上。”
王大郎氣呼呼地說道:“官人,這幾個家夥在說什麼要對付童貫,還提到了什麼‘密函’,灑家覺得不對勁,想問問清楚。”
蔡京臉色微變,喝道:“你們幾個,在說什麼?”
家丁們嚇得紛紛跪地,其中一個哆哆嗦嗦地說道:“太師饒命,小的們隻是閒聊,並無他意。”
蔡京心中惱怒,但在陳太初麵前又不好發作,隻得揮揮手:“都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許再提。”
陳太初心中明白,這蔡府看似平靜的賞荷宴下,實則暗潮洶湧。而自己,已然在蔡京與童貫的爭鬥旋渦之中越陷越深。
回到太學後,陳太初反複思量在蔡府的種種。王大郎所說的“密函”究竟是什麼?與童貫和蔡京之間又有怎樣的關聯?他決定從糖坊入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線索。
與此同時,墨染在太學中聽聞了一些傳言,說是童貫近日在秘密調兵,似乎有什麼大動作。陳太初意識到,局勢越發緊張起來。
這日,陳太初正在糖坊查看賬本,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隻寫了一句話:“欲知童蔡之事,擷芳閣見。”陳太初心中一動,決定赴約。
夜幕降臨,陳太初獨自一人來到擷芳閣。行首娘子見到他,神色有些慌張,但還是將他引入一個雅間。雅間內,燭光搖曳,一個蒙麵人正坐在桌前。
“你是誰?為何約我來此?”陳太初警惕地問道。
蒙麵人緩緩說道:“陳解元,我知道你卷入了童蔡之爭,這其中的水很深。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線索,但你要答應我,不能將我的身份泄露出去。”
陳太初猶豫片刻,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蒙麵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陳太初:“這是童貫與西夏勾結的部分證據,還有蔡京妄圖陷害童貫的一些計劃。你自己小心,這兩方勢力都不好惹。”
陳太初接過紙條,正欲細問,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蒙麵人臉色一變:“不好,有埋伏!”說罷,他破窗而出。
喜歡宋朝的脊梁請大家收藏:()宋朝的脊梁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