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灣迷霧中的陰謀濃重的霧氣如同一層厚厚的屍衣,緊緊地裹住了整個海灣。
四周一片死寂,隻有滄瀾舸的銅鈴在這寂靜中偶爾發出清脆的叮當作響聲,那聲音在霧中回蕩,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
陳太初站在船頭,眉頭緊鎖,他的指尖輕輕劃過那亂顫的羅盤磁針。
這不停晃動的磁針,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危險。
突然,他的目光被霧中一個模糊的輪廓吸引住了。
隨著霧氣的微微飄動,一艘鬼船的輪廓逐漸清晰地浮現在眾人眼前。
眾人定睛一看,隻見那腐朽的桅杆上,竟懸著半幅金線蟠龍衾。
這衾被本是尊貴之物,此時卻顯得格外陰森恐怖。“是童師閔的裹屍布!”
李鐵牛驚恐地喊道,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絲顫抖。
眾人的心中都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一種莫名的恐懼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在陳太初的帶領下,眾人小心翼翼地登上了鬼船。
船艙內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昏暗的光線中,一具具骷髏靜靜地躺在那裡。
其中一具骷髏的指骨上,戴著一枚翡翠扳指。
眼尖的李鐵牛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正是林聰副將趙虞候的信物!”
這一發現讓眾人更加確信,這艘鬼船與他們正在調查的事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賬簿!”染墨眼疾手快,從屍骸的肋骨間抽出了一本軍器監密冊。
陳太初急忙接過,就著微弱的霧光快速翻閱起來。隨著書頁的翻動,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隻見密冊上清晰地記載著:“政和七年,硝石硫磺經登州私港轉賣...”
這些都是重要的軍事物資,私賣這些物資可是大罪。
而當他翻到末頁時,血字猙獰地映入眼簾:“林聰毀船滅跡!”
這幾個血字如同晴天霹靂,讓眾人都驚呆了。
原來,林聰竟然一直在暗中進行著不可告人的勾當,他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不惜毀船滅跡。
就在眾人震驚不已的時候,霧中突然出現了奧隆人的獨木舟。
奧隆人酋長手持石刀,割破自己的手腕,鮮血滴入海中,他厲喝一聲:“三日前戴蟠龍衾的惡靈在此沉船!”
陳太初心中猛然醒悟,三日前正是林聰座艦“遇襲”之日。
原來,所謂的“遇襲”不過是林聰精心策劃的一場騙局,他企圖用這場“意外”來掩蓋自己私賣軍事物資的罪行。
在這彌漫著濃霧的海灣中,真相逐漸浮出水麵。
陳太初深知,他們麵臨的不僅僅是林聰的陰謀,還有奧隆人的敵意。
濃霧在海風的吹拂下漸漸散去,鬼船的輪廓愈發清晰。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進一步探查時,鬼船的甲板上突然滲出了黑色的油。
那油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突然,火星迸濺,瞬間點燃了這些黑油。
“退!”陳太初一聲暴喝,聲音如洪鐘般響亮。
眾人反應迅速,紛紛向後退去。火焰迅速蔓延開來,吞噬著一切。
在烈焰即將吞沒賬簿的那一刻,陳太初眼疾手快,瞥見了關鍵的殘頁。
上麵寫著“轉賣之器實輸...”,可惜“輸”字之後隻剩下了焦痕,這讓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與此同時,在海灣的東南角,林聰的座艦正悄然駛向暗峽。
它像一條黑色的幽靈,試圖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
王鐵柱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抓起船尾殘留的油跡,放在鼻前細嗅。“登州火油!與焚船油同源!”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