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靠埃及尼羅河三角洲,陳太初帶領一百多人到埃及購買糧食與物資,對於航海來說,最難的不是沒糧食吃,而是沒有蔬菜。
在這個時代想要新鮮的蔬菜,那可是比較奢侈的一件事。
尼羅河口,冬日的暖陽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仿佛一個巨大的烘爐,無情地烘烤著那七艘破敗不堪的殘艦。
焦黑的船板在熾熱的陽光下散發著刺鼻的鬆脂氣息,那是歲月與戰火留下的痕跡。
王鐵柱,此時正帶著一群匠戶們,在「廣儲」號上忙碌著。
匠戶們有的揮舞著斧頭,有的拿著鋸子,將橡木肋骨一根根拆解下來。
這些肋骨,即將化作新的舵,為其他艦船注入新的活力。
而那桐油帆布,則被精心地裁剪、縫合,用來補全「嘉禾」號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破洞。
與此同時,羅五湖帶著百名火銃手,如同一道鋼鐵防線,鎮守在灘頭。
虎蹲炮那黝黑的炮口,如同一隻隻警惕的眼睛,死死地鎖住港內的帆影。
羅五湖站在炮旁,大聲吼道:“凡三角帆近岸一裡者,炮子說話!”那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河口回蕩。
陳太初,船隊的首領,一位氣宇軒昂、智勇雙全的人物,此時正邁著堅定的步伐,踏進達米埃塔總督府。
當他的腳踏上那華麗的大馬士革地毯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一怔。
地毯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賠罪禮。
椰棗二百筐,不過其中的蠍毒果已經被焚毀在大海之中,隻留下那清香的椰棗,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無花果乾三百袋,每一袋都經過了銀針的仔細檢驗,確保沒有任何問題。
還有努比亞黑奴三百名,他們一個個低著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和迷茫。
哈裡發的詔書在一旁靜靜地躺著,上麵寫著:“此乃真主賜東方貴客之仆”。
就在陳太初打量著這些賠罪禮時,奴隸群中突然有一位老者緩緩跪了下來,雙手虔誠地捧起一塊泥板。
泥板上,陰刻著一幅星圖,那線條細膩而神秘,竟與船上的六分儀驚人地契合!
陳太初心中一動,連忙上前解下老者的枷鎖。
老者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指著天狼星的方位,說道:“紅海流沙之秘,儘在此圖。”
在艦船的另一邊,一場關於重生的記錄正在進行。
「廣儲號」,這艘曾經在大海上縱橫馳騁的艦船,如今正經曆著脫胎換骨的改造。
它的橡木肋骨被拆解下來,一部分成為了「滄瀾號」的新舵,那舵在匠戶們的精心打造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將為「滄瀾號」帶來更加靈活的轉向。
另一部分則成為了「飛星號」的肋材,讓「飛星號」更加堅固。
「天工號」,它的齒輪艙被進行了大膽的改製。
原本用於艦船航行的齒輪,如今被巧妙地改造成了水力鋸木機,安裝在了岸基工坊裡。
那鋸木機在水流的帶動下,發出有節奏的轟鳴聲,仿佛在訴說著新的使命。
「斬濤號」,它的艦炮被移裝到了灘頭堡壘上。
那一門門炮口,如同巨獸的獠牙,時刻準備著給來犯之敵以沉重的打擊。
經過一番改造,船隊中隻剩下了六艘艦船,分彆是「滄瀾」「飛星」「定海」「嘉禾」「天工」和「斬濤」。
它們在陽光下閃耀著新的光芒,仿佛在等待著新的征程。
離港的前夜,氣氛格外的寧靜而又神秘。
黑奴中突然有十名造船匠站了出來,他們眼神堅定,主動自薦隨航。
首領巴希爾,一位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漢子,用椰炭在地上畫出了一幅詳細的地圖。
地圖上,曼德海峽的暗礁如犬牙交錯,讓人望而生畏。巴希爾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道:“吾族七代為奴,閉目可航此峽!”
紅海的碧波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新月帆影在碧波上緩緩前行,仿佛是大海中靈動的精靈。
然而,當船隊行至吉達港外時,卻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