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初一眾人,追至古裡城深處。
古裡神廟的晨鐘悠悠撞響,那沉悶而又悠長的聲響,如同一把利刃,瞬間撞碎了市集的喧囂。
市井之中,人來人往,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交織成一片嘈雜。
陳太初身著一襲長袍,頭戴方巾,氣宇軒昂地踏進了那莊嚴的石殿。
殿內香煙嫋嫋,彌漫著一股神秘而又肅穆的氣息。
此時,祭司正虔誠地以牛尿沐浴著神像。
那老祭司雙手捧著陶碗,口中念念有詞:“聖牛便溺可滌罪!”說著,竟將陶碗恭敬地捧到陳太初麵前相敬。
陳太初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自思忖:“看來印度荒誕自古有之。”
就在這時,一個“不可接觸者”的影子如鬼魅般掠過供品。
刹那間,原本神聖的祭品瞬間被棄如穢物。
那賤民嚇得麵如土色,匍匐著退行,膝蓋在粗糙的地麵上摩擦,血痕蜿蜒如蛇,觸目驚心。
通譯見狀,趕忙在陳太初耳邊低語:“此地人分四等九流,若首陀羅摸了高種姓的影子,當斷手!”
一旁的李鐵牛本就生性豪爽,聽聞此言,怒從心頭起,當下怒擲銀幣試之。
那銀幣咕嚕嚕地滾入婆羅門腳邊,那婆羅門竟如見瘟神一般,跳腳避走,口中還叫嚷著:“銅幣汙我聖體!”李鐵牛見狀,不禁哈哈大笑:“這等規矩,簡直可笑至極,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種姓製度能有多厲害!”
陳太初心中也對這荒誕的種姓製度充滿了鄙夷,暗暗想著:“如此腐朽的製度,實乃此地之禍根。”
市吏拉吉捧著椰葉地圖,為眾人展露了這片土地的真相。
北境之地,伽哈達瓦拉王朝正與突厥人展開一場慘烈的血戰,王都已然被戰火焚作一片白地,殘垣斷壁間,處處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西陲之處,遮婁其諸侯各自擁兵自立,為了一己私利,竟互售俘虜為奴,人性的醜惡在此處暴露無遺。
南疆的哲羅水軍更是猖獗,如同割草一般肆意劫掠商船,各邦甚至要向海盜獻上貢品以求庇佑。
王鐵柱看著這狼藉的地圖,不禁怒從心起,操起鍛錘,狠狠地砸向地圖,怒吼道:“所謂天竺,實為百頭蛇怪!每頭皆可利誘!”
陳太初看著這混亂不堪的局麵,心中已然有了盤算:“此地四分五裂,亂象叢生,正可利用其矛盾,為我大宋謀取利益。”
陳太初在滄瀾舸上大宴八邦使者。
他深知,要在這片土地站穩腳跟,必須先從神權入手。
於是,他讓黑羽披象皮誦讀偽經,口中宣稱:“伽尼薩神托夢,東方玄龍乃神牛轉世!”與此同時,奧隆戰士抬出蒸汽機模型,齒輪緩緩轉動,噴出陣陣豆蔻煙霧。
那神秘的煙霧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夢如幻。
諸邦祭司見此奇景,嚇得紛紛跪地膜拜,口中念念有詞,祈求神的庇佑。陳太初見狀,心中暗喜,趁機提出讓宋船停泊免稅的要求,諸邦使者不敢違抗,紛紛應允。
在分而治之的策略上,陳太初更是手段高明。
哲羅使者前來索要燧發槍以對抗遮婁其,陳太初心中早有打算,他慷慨地贈給哲羅使者十桶火藥,並鄭重其事地說道:“此乃雷神之唾,遇水則炸。”
三日後,遮婁其的戰象營突然爆燃,象群受驚,四處踐踏,將敵都攪得一片混亂。
哲羅王以為是大宋的火藥威力巨大,欣喜若狂,趕忙獻上胡椒山以作酬謝。
殊不知,陳太初所贈的火藥中摻了潮解硫金粉,不出三月,這批軍火皆成廢土。
陳太初看著這一切,心中暗自得意:“此計既能讓他們相互爭鬥,又能削弱他們的實力,真是一舉兩得。”
在糧控命脈方麵,陳太初更是棋高一著。
「嘉禾」艦展示江南圩田圖,王鐵柱在古裡河上架起水車。
當首季稻浪在田野間翻滾時,一片金黃的景象讓人陶醉。
然而,此時潘地亞部卻發動叛亂,陳太初果斷斷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