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名最後的鉄鷂子重甲騎兵,在城門甬道內集結!
騎士身披冷鍛瘊子甲,麵覆猙獰鬼麵,連戰馬也披掛著厚實的鱗甲!
長矛如林,寒刃映著火光!
轟隆!轟隆!
巨大的盾車終於碾過廢墟,堵死在豁開的南門甬道入口!
厚重的鐵盾如同城牆!
鐵盾之間的縫隙與上方預留的射擊孔內,瞬間爆發出密集如雨的死亡火舌!
弩箭的尖嘯、燧發銃沉悶的轟鳴、以及弩炮射出的爆炸箭矢的炸裂聲混雜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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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鋒的鉄鷂子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而致命的火牆!
前幾排瞬間人仰馬翻!
甲胄能擋冷箭,卻擋不住燧發銃近距離射出的高速鉛彈!
戰馬悲鳴著栽倒,沉重的鐵甲騎兵滾落在地,隨即被後方收勢不及的同袍踩成肉泥!
這狹窄空間內絕望的衝鋒,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與自相踐踏!
“放雷——!”牛皋的吼聲淹沒在嘈雜中!
幾名死士趁著盾車短暫分開的縫隙,如同獵豹般衝出!
將懷中的“開山雷”狠狠投向城門甬道深處擁堵的鐵甲人潮!
轟!轟!轟!
沉悶而巨大的爆炸在狹窄空間內被極致放大!
火焰、衝擊波與無數淬毒鐵釘橫掃一切!
連人帶馬的血肉碎塊混合著破碎的甲片噴濺而出!
甬道深處殘餘的鉄鷂子陣型徹底崩潰!
幸存者哭嚎著向後潰逃!
牛皋一腳踹開擋在身前燃燒的戰馬殘骸,踏著粘稠的血肉泥濘,第一個衝入硝煙彌漫的靈州城!
手中車輪般的巨斧在初升的朝陽下劃出冰冷的弧光,狠狠劈開一名西夏軍官的頭顱!
“破城——!殺!”
午時未至,靈州城頭那麵被熏得漆黑的“大白高國”狼頭纛旗…頹然墜落!
南門城樓之上,嶽飛按劍而立,冰冷的目光掃過這座在濃煙與火光中哀嚎的城市。
腳下,是無數鐵鷂子扭曲破碎的屍骸與凝結成黑紫色冰坨的血跡。
空氣中彌漫著硫磺、硝煙、烤肉與濃烈的血腥混合的刺鼻氣味。
巷戰還在零星的角落爆發,但大局已定!
“報——元帥!”親兵臉上滿是血汙與亢奮,“李逆仁孝…裹挾數十殘騎,由城北暗道潛逃!”
嶽飛眉峰未動,隻是冷冷吐出兩個字:“追。”
那暗道已被“雲中鶴”標得清清楚楚,外圍早伏有精騎遊哨。
跑?不過是將脖子伸向另一柄冰冷的鍘刀!
三日後。
興慶府,夏宮“戒壇寺”深處。
老邁的西夏王李乾孫枯坐於鋪著白虎皮的寶座之上。
殿閣門窗緊閉,隻餘一縷昏黃的光線透過雕花窗格,在殿中沉悶的、混雜著檀香與腐朽氣息的空氣裡,切割出無數詭異的細小塵柱。
案幾上一封沾染著血汙的靈州軍報如同毒蛇,噬咬著他最後的僥幸與心智。
“鐵甲…鐵甲也碎了?一日…半日城就破了?”
乾癟嘶啞的聲音在死寂中響起,如同砂紙摩擦著朽木。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抓著軍報,青筋暴突,指節因用力而失了血色,“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猛地抬頭,渾濁的老眼裡燃燒著最後的、病態的執念與不甘,“本王…本王給了仁孝一模一樣的鐵炮!那圖紙…那匠人…分明就是從汴京天工院流出來的真東西!宋人憑什麼…憑什麼?!”
侍立階下的老臣哆哆嗦嗦,頭幾乎垂到膝蓋:“陛下…軍報…軍報上說…宋賊炮火…非尋常鐵彈!有如天降神火墜於糧囤,一爆之下糜爛半城…更有破城巨炮…其聲如雷,毀城崩塞,非人力可抗…鉄鷂子衝鋒…在宋人鐵壁之前…如同…如同以卵擊石…我軍死傷…十不存一…”
老臣的聲音愈發微弱,帶著哭腔,“而且…宋人…仿佛有天眼窺視…我軍城防虛實,暗道糧囤…皆在彼掌握…李仁孝太子他…”
“夠了!”李乾孫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胸中那股支撐了半生的“全盤宋化、技術均勢”幻想,如同這殿中晦暗的光影,在這一刻徹底崩潰、粉碎!
噗!
一口暗紅粘稠的逆血猛地噴濺在眼前那份讓他如墜冰窟的軍報之上!
那血,迅速在黑字與血汙間裂開,如同西夏王族最後命運的讖語!血滴濺落在冰冷的金剛石地麵上,發出細微到幾乎令人心悸的碎裂聲。
他癱軟在寶座上,喘息粗重如破風箱,看著那被染紅的軍報上模糊的字跡,眼中最後的光亮如同殘燭,在無邊的絕望與悔恨中…寸寸熄滅。宋人給他的,何止是幾門炮的圖紙?
那是一顆裹著蜜糖、卻注定要炸碎整個黨項國運的毒餌!
而他還天真地以為,憑著偷來的星火,便能在賀蘭山下再造一個能與大宋扳手腕的“鐵甲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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