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太陽神使者!”部落老酋長“冰爪”恭敬地獻上一張處理好的、潔白如雪的北極熊皮,又指了指旁邊幾大捆海豹皮、狐狸皮,“這些…獻給…偉大的…鐵船主人!”
陳太初看著那張完美的熊皮,又看看老酋長凍裂的手,心中微動。他示意葉七樞密院職方司主事):“回禮!”
葉七立刻指揮親兵抬上幾口大木箱!箱蓋掀開!裡麵赫然是——成捆的棉布!
成袋的鹽巴!成箱的冰糖!
還有…幾十把寒光閃閃的…精鋼魚叉!幾套…嶄新的…鑄鐵鍋具!
“哇——!”愛斯基摩人瞬間沸騰了!他們摸著光滑的棉布,舔著雪白的鹽粒,眼睛瞪得溜圓!
尤其是那冰糖…幾個孩子忍不住抓起一塊塞進嘴裡,凍得齜牙咧嘴,卻笑得見牙不見眼!
“冰爪”老酋長激動得渾身顫抖,指著那堆皮毛:“使者!都…都拿走!換…換糖!換鍋!”
陳太初笑著搖頭,隻收下那張北極熊皮和幾張上等海豹皮。
他指了指剩下的皮毛:“這些…留著!換…下次的糖!”
老酋長愣了愣,隨即咧開沒牙的嘴,笑得像個孩子。
他熱情地邀請陳太初品嘗他們的“美食”——一種用海豹油、醃海雀發酵後連毛帶內臟)和…某種不知名漿果混合的…糊狀物!
陳太初看著那碗散發著詭異氣味的“美食”,眼角抽搐。
阿囡更是小臉皺成一團,躲到王烈身後,小聲嘀咕:“王叔叔…那…那黑乎乎的東西…像不像…汴河邊的…臭泥巴?”
王烈憋著笑,臉都紅了。
陳太初深吸一口氣,本著“外交無小事”的原則,硬著頭皮舀了一小勺…入口…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腥、鹹、酸、臭混合的怪味直衝天靈蓋!
他強忍著嘔吐的衝動,麵不改色地咽下,豎起大拇指:“…獨特!風味…獨特!”
老酋長高興得手舞足蹈!又端來一碗!
陳太初:“……”
臘月初十,諾姆灣。
“嗚——嗡——!”
刺耳的警報汽笛撕裂了冰原的寧靜!
“王爺!不好了!”羅江臉色凝重,“西北…強寒流!冰層…一夜…加厚三尺!‘定遠號’…明輪…被凍住了!”
陳太初衝到船舷邊。
隻見昨日還能破開的浮冰,此刻已凝結成一片灰白色的、厚實堅硬的冰蓋!
將“定遠號”巨大的鋼鐵身軀…死死鎖在冰層之中!
遠處海麵,更多巨大的冰山在寒風中緩緩漂移…如同移動的白色堡壘!
“爹爹!船…船動不了啦?”阿囡小臉發白,緊緊抓著父親的手。
“莫慌!”陳太初拍拍女兒的手背,眼中卻閃過一絲凝重。這鬼地方…果然還是老樣子!他轉身,聲音斬釘截鐵:“傳令!各艦!啟動…‘火龍吐息’!”
“得令!”羅江大吼!
片刻之後!
“轟——!轟——!”
三十三艘鐵甲巨艦的船首、船腹、船尾…數十根粗大的紫銅管道猛地噴出灼熱的白色蒸汽!如同無數條憤怒的白色巨龍!嘶吼著!狠狠衝擊著船體周圍的冰層!
嗤——嗤——!
冰層在高溫蒸汽的炙烤下,發出刺耳的呻吟!迅速融化、龜裂!白色的水汽如同濃霧般彌漫開來!籠罩了整個艦隊!遠遠望去…如同三十三頭在冰海中噴雲吐霧的…鋼鐵巨獸!
“加力!給老子…燒穿它!”羅江在彌漫的蒸汽中揮舞著拳頭,聲音嘶啞!
一個時辰後。
蒸汽漸散。
“定遠號”周圍…赫然被融出一個巨大的、冒著熱氣的…環形水域!破碎的冰塊漂浮其中,緩緩融化!
“啟航——!”羅江聲如炸雷!
巨大的明輪再次轟鳴轉動!攪動著溫熱的海水!鋼鐵巨艦緩緩掙脫冰封的束縛!破開融化的水道…駛向…遼闊的深水區!
船樓上。
陳太初望著身後那片被蒸汽犁開的、狼藉的冰麵,又看看懷中興奮得小臉通紅的阿囡,長長舒了口氣。
他揉了揉被蒸汽熏得發酸的眼睛,自嘲一笑:“差點…真成…冰雕了!”
“爹爹!”阿囡舉起那張潔白的北極熊皮,小臉滿是驕傲,“阿囡…有熊皮啦!回去…給奶奶…做帽子!給爺爺…做手套!給娘親…做圍脖!給…”
“好好好!”陳太初笑著打斷她,“都做!都做!”他目光投向東方那片更加遼闊、更加未知的海域,豪氣頓生:“傳令!艦隊…轉向東南!”
“目標…‘金山’舊金山)!”
“讓我看看,王奎王倫他們,是不是隻顧著挖金子,沒乾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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