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牛使者?”陳太初眉峰微挑,“恒河出海口?”他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胃口不小。”他話鋒陡轉,“此事稍後再議。本王此來另有一事相求。”
“求?!”巴希爾嚇得差點又跪下去!“王爺!您您折煞下官了!有事您儘管吩咐!刀山火海!巴希爾絕不皺皺眉頭!”
“刀山火海倒不必。”陳太初聲音平淡,目光掃向身後舷梯口那群穿著簇新靛藍粗布軍服卻個個麵如土色如同即將上刑場的陳氏族人!
“本王帶了幾個不成器的族中子弟來古裡曆練。”
他抬手指向為首縮著脖子恨不得鑽進地縫的陳守仁與哭喪著臉的陳文遠!
“這位陳守仁算本王族叔!這位陳文遠是他兒子!還有後麵那群歪瓜裂棗都是我陳氏宗族裡吃閒飯的米蟲!”
他聲音陡然轉厲,如同冰錐砸落:“從今日起!他們就交給巴希爾總督你了!編入古裡港務營!從最低等的雜役做起!掃碼頭!刷馬桶!扛貨包!值夜哨!學天竺話!學記賬!學怎麼跟紅毛鬼黑皮猴討價還價!”
他目光如刀,釘在巴希爾臉上:“不必看本王麵子!更不必客氣!該打就打!該罰就罰!累死餓死打死都是他們的命!本王隻要他們脫胎換骨!淬煉成能在這異域他鄉立住腳的硬骨頭!不是廢物!”
“刷刷馬桶?!”陳文遠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陳守仁更是老臉煞白!嘴唇哆嗦著如同離水的魚!
巴希爾張大了嘴!黝黑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讓王爺的族叔族弟去刷馬桶?!扛貨包?!這這這是要他巴希爾的老命啊?!
“王王爺”巴希爾聲音發顫,“這這使不得使不得啊!守仁老爺文遠公子金金枝玉葉哪哪能乾這等粗活!下官下官安排他們進總督府當當文書!管管賬!風吹不著雨淋不著”
“文書?管賬?”陳太初冷笑,“他們在馬六甲就是管賬管到把軍餉挪去放印子錢!管到讓爪哇女眷陪酒唱十八摸!”他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
“巴希爾!本王把古裡交給你!不是讓你給這群蛀蟲當保姆!是讓你給本王淬刀!淬一把能砍斷恒河野心的開山刀!你敢接這刀嗎?!”
“接!下官接!”巴希爾渾身劇震!眼中爆射出駭人的凶光!他猛地挺直腰板!黑臉上肌肉虯結!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黑豹!“王爺放心!下官保證把這群‘金枝玉葉’淬淬成古裡港最最硬的‘馬桶刷’!最最利的‘貨包釘’!”
他猛地轉身!對著身後那群目瞪口呆的天竺衛兵吼道!“來人!把這群‘老爺’‘公子’給老子押去港務營!領號服!發馬桶刷!今天不刷乾淨一百個鹹魚桶!不扛完三百袋胡椒包!不準吃飯!不準睡覺!”
“是!總督大人!”衛兵們如狼似虎地撲上來!不由分說架起哭爹喊娘的陳守仁陳文遠等人拖死狗般拖向港口深處那散發著濃烈魚腥與排泄物惡臭的方向!
“王爺!救命啊!王爺——!”陳守仁殺豬般的嚎叫在喧囂的港口上空久久回蕩
陳太初麵無表情負手而立玄色蟒袍在濕熱的海風中紋絲不動唯有腰間那枚玄龜墨玉佩在陽光下流轉著溫潤而冰冷的光澤
阿囡抱著“拜火”小臉滿是同情“爹爹文遠哥哥哭得好慘”
“拜火”優雅地打了個哈欠湛藍的貓眼掃過那群被拖走的身影喉嚨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咕嚕仿佛在說“活該!”
“哭是好事”陳太初聲音低沉揉了揉女兒的金發“總比將來被北邊那群‘聖牛使者’砍了腦袋當球踢強!”
他目光轉向巴希爾聲音陡然轉沉“現在說說北邊那群想分恒河稅銀的‘聖牛使者’吧!他們屯兵何處?兵力幾何?領頭的是哪頭不知死活的牛?”
巴希爾精神一振!眼中凶光畢露!他猛地攤開一張皺巴巴的羊皮海圖!枯黑的手指狠狠戳在恒河入海口以北一片標著“曲女城”的區域!
“王爺!就是這群裹著臭烘烘白布的‘聖牛’!仗著有幾頭戰象!幾千耍燒火棍的兵!就敢在邊境跳大神!下官早就想揍他們了!就是就是手裡兵不夠!刀不夠快!”
陳太初目光掃過海圖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兵不夠?刀不快?”他指尖輕輕敲擊著腰間的劍柄“本王給你補!兩營‘黑鷂’精銳!三百杆‘驚雷銃’!十門‘虎蹲炮’!夠不夠把這群‘聖牛’轟成‘牛肉醬’?!”
“夠!夠!太夠了!”巴希爾激動得渾身顫抖!黑臉漲得發紫!“下官保證!三個月!不!一個月!讓那群‘聖牛使者’跪在恒河邊給王爺的玄龜旗舔靴子!”
“靴子就不必舔了”陳太初聲音平淡目光卻投向北方那片被恒河水汽籠罩的沃野“恒河出海口算什麼?要拿就拿整條恒河!讓大宋的稻米種在曲女城下!讓大宋的商船駛入摩羯陀!讓這天竺的聖河變成我大宋的運金河!”
他猛地轉身!玄色大氅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傳令!”
“卸貨!整備!”
“三日後!”
“本王親率‘黑鷂營’北上!”
“去會會那群愛吃白食的‘聖牛’!”
“順便教教他們一個道理”
“大宋的稅銀不是用來喂牛的!”
“是用來鑄炮的!”
海風呼嘯!
“玄龜踏浪”帥旗在古裡港上空獵獵狂舞!
港口深處隱約傳來陳文遠淒厲的哀嚎
“救命啊——!這這馬桶刷怎麼還帶倒刺?!還有螃蟹夾夾我屁股——!”
巴希爾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
“淬刀嘛總得見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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