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後山。
迎春緊張得心跳加速,因為自己的小手正被楚稷握住。
她恍惚間便跟著楚稷來到此處,等回過神時已無人在側。
楚稷先前派人找她時,眾人都掩嘴偷笑,不過心裡都明白這是無可避免的事。
在這兒修行三天,楚稷自是要與每位姑娘單獨相處片刻。
賈母帶她們前來時就清楚這一點,還特意叮囑過。
作為姐姐,迎春先與楚稷獨處並無不妥。
況且姐妹們也好奇日後他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也好提前了解。
見迎春耳根通紅、低頭不語的模樣,楚稷忍俊不禁,拉著她坐在長椅上,輕聲說道:
"要說美貌,二妹妹才是最出眾的。
麵若新荔,膚如鵝脂。
體態豐盈,身段也好得很!"
迎春羞得幾乎昏厥。
她比黛玉年長兩歲,比楚稷小一歲。
發育較眾姐妹快,年紀再大些,聽這話更覺難堪。
姐妹們羨慕她發育早,她卻苦惱不已,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此刻聽見楚稷誇讚,越發羞不可耐。
楚稷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二妹妹莫慌,放寬心。
就像此刻我們在下棋一樣。
你我將來要共度一生,豈能總這般害羞?"
迎春輕輕應了一聲,仍無他話。
楚稷耐心十足,深知迎春性格——溫和善良,卻膽小怯懦。
他知道她此時十分緊張,便講些笑話逗她開心。
迎春漸漸放鬆下來,掩唇淺笑,偶爾偷偷瞄一眼楚稷。
察覺她不再手心冒汗,楚稷低聲讚歎:"二妹妹性情溫婉,令人倍感親切。
能娶到你,是我的福分啊!"
迎春慌忙搖頭,臉頰泛起紅暈:“這是我的福分啊!老爺和太太常說能嫁給您是幾輩子修來的緣分……”
楚稷擺手製止她:“彆聽他們的話。
你是個有主見的人,何必在意彆人的議論?即便他們是你的家人,也無權乾涉你的決定。
因為你已是本王的側妃。”
他溫和地說:“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
無需為了迎合他人委屈自己。
自今日起,你不再是孤身一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有我在你身旁支持你、鼓勵你。
若有不公,我會替你承擔。”
迎春愣愣地看著楚稷,低聲喚道:“王爺……”
“怎麼稱呼我?”
楚稷笑意盈盈。
迎春臉更紅了,輕聲應道:“稷哥哥……”
“嗯,真好聽!今後每天這樣叫我可好?”
“嗯……”
察覺到迎春徹底放鬆下來,楚稷用右手牽住她的手,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肩,讓她倚在他的肩頭。
若是探春或湘雲絕不會如此,但迎春性情溫婉,加之此刻感動不已,便自然而然地靠了過去。
兩人在林間低聲交談,夕陽餘暉穿過樹隙灑下,落在迎春身上顯得格外柔美。
楚稷輕聲說道:“往後不必處處避諱,我聽聞你的乳母一家好賭,還常在你房裡偷拿東西,確有此事嗎?”
前世讀《紅樓夢》時,楚稷對迎春的乳母王嬤嬤深惡痛絕,連帶她兒媳也是如此。
這一家人簡直視迎春為提款機,輸錢後便竊取她的珠寶。
事情敗露後還胡亂誹謗。
若換作探春,早就把她們趕走了!隻是在這個時代,乳母地位頗高,尤其大戶人家注重體麵,對她們多加敬重。
但楚稷深知——
楚稷毫不在意地說:“彆說奶嬤嬤了,就算是奶粉嬤嬤犯錯,也得按規矩來。”
迎春急忙解釋:“也不是總拿,隻是偶爾……”
楚稷哭笑不得:“一次都不能原諒嗎?偶爾拿就沒事?我送給二妹妹的首飾,她們沒動吧?”
迎春搖頭輕聲說:“她們不敢。”
楚稷失笑,換了話題:“回頭讓人多做些首飾送你,平時多戴戴,都是我的心意,這樣你會覺得我就在你身邊。”
迎春害羞地答應了。
她喜歡這種親密的感覺。
她也曾幻想過未來的夫婿,但從未想過會是眼前這位王爺。
她覺得姐妹們都在一起是最好的事。
她從不嫉妒,反而享受與姐妹們的陪伴。
如今既能與姐妹們相伴,又能與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夫君相守,她已無欲無求。
楚稷低頭一笑:“聽說二妹妹手巧,山上茉莉花開得好,給我也編個手串吧。”
迎春好奇:“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茉莉花?”
“我最喜歡的是二妹妹。”
楚稷笑著看她,迎春羞得低下頭。
下一瞬,楚稷托起她的下巴,迎春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