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話你應該好好記住,否則不但你自己,連你娘、你家,甚至所有與你有關的人,怕是都保不住。
為了你的性命,給我老實點,安分點,聽王爺的話,懂了嗎?"
尤氏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拍打著夏金桂的臉,言語中滿是羞辱。
夏金桂咬緊牙關,卻在麵對尤氏冰冷的眼神時,忍不住害怕起來。
從小到大,她從未受過這般對待,一時之間竟又哭了出來。
尤氏輕蔑地哼了一聲,站起身整理衣衫:"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在這寧國府,我就是你的噩夢!好好表現,相安無事;若不然,隻需通知夏家一聲,一場喪事也就夠了。"
夏金桂蜷縮在床角顫抖,尤氏卻毫不在意,繼續說道:"你娘倒是挺關心你,可你在意嗎?不在意也罷,隻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就行!蓉哥兒天亮後就要離開,你要記得聽王爺的話。"
"你還能活到現在,全因王爺對你還有興趣。
換了彆人,一樣能成為寧國府的少奶奶。
不過是個頭銜罷了,像你這樣的容貌,在王府充其量也隻能做個丫鬟。"
這話雖有些過激,但夏金桂模樣確實不錯,隻是氣質欠缺。
尤氏認為楚稷對夏金桂的關注,不過是看中她的身份罷了。
就像近來楚稷常來找賈珍和賈蓉喝酒,借酒澆愁……
尤氏覺得自己因身份得寵,夏金桂亦如此。
隻可惜,夏金桂未能獲得楚稷的認可。
尤氏整理好衣衫,走向夏金桂,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問道:"你明白了嗎?"
夏金桂慌忙點頭:"明白,明白!"
尤氏滿意地點點頭,指向賈蓉說:"你現在把他抬過去,等我離開後,脫了他的衣服,把那些血跡抹上。
他醒來時,該怎麼應對,你應該清楚吧?天亮後馬上梳洗,給老太太和我敬茶,以後安安分分的,懂了嗎?"
夏金桂苦著臉點頭,心中暗想尤氏簡直是魔鬼。
由於醉漢沉重無比,尤氏不得不幫忙一起抬起賈蓉。
安置好後,她冷冷地說:"從今以後,你就是王爺的玩物了。
我會派人通知你做什麼,你隻需聽命行事即可。
平常好好當你的寧國府少奶奶,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份。
其他的事,就彆想了。"
說完,尤氏頭也不回地離開,完全不理會夏金桂的感受。
夏金桂望著榻上的賈蓉,情緒複雜,忍不住給他幾巴掌,罵道:"廢物!"
後花園,
李紈哭了一陣,才漸漸平複情緒。
雖已為人母,她不過二十歲。
即便這個時代的人早熟,仍顯得青澀。
李紈擦乾眼淚,略帶委屈地站起身,自言自語:"這又不是我的錯,我哭什麼呢?我就當沒看見,當作今天沒出門好了……都怪王爺,若不是總夢到他……"
話未完,身後傳來聲音:"大嫂為何深夜不睡,還在這兒?莫非夢到了本王?夢到什麼了?"
李紈如受驚的小兔般跳起,轉頭見是楚稷才安心下來。
但隨即又緊張起來,吞咽口水說道:
“王爺是不是聽錯了?臣女怎會夢見王爺?我是說,我是說……啊對!我是夢見去網魚了!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相處不便,臣女先行告退了。”
說完便往後退了兩步,準備逃走。
她此刻真想放聲大哭!
場麵太過尷尬,她覺得自己臉都快燒起來了。
背後議論他人,還說夢見對方已經夠離譜了,更彆提被當事人聽到了。
楚稷輕笑一聲,坐到椅子上說:“長夜漫漫,大嫂為何急著離去?這附近沒人,聊幾句也無妨。
剛才你去哪兒了?看到了什麼?”
李紈心猛地一跳,但她害怕的不是羞澀,而是恐懼。
她擔心楚稷會滅口,這種事足以毀掉一個人的名譽。
她深知楚稷正隨雍和帝學政,擔憂他會為了名聲而對她下手。
想到自己年紀尚輕,還未見兒子考取功名,就要被人殺害丟進湖中腐爛,她不禁打了個寒戰,強裝笑意道:
“王爺為何這樣說?臣女一直都在這裡,哪兒都沒去。
王爺為何還不歇息?都這麼晚了,您一定是醉酒迷路了,那邊可以出去,臣女這就告辭了。”
楚稷失笑:“大嫂似乎很怕我?其實不必如此,我不是那種喜歡威脅的人,也沒擔心你把所見說出來才追上來的,隻是想跟你聊聊而已!”
楚稷一點都不擔心,他清楚李紈的性格。
即使今天不是他在此,李紈也不會對外人說起今日之事。
李紈在賈家的地位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