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帝此刻已不敢動用兵器,邁開大步,朝著一名剛起身的叛逆狠狠踹出一腳,力道之大令人咋舌。
那叛逆倉促以雙臂護胸,卻被這一腳直接撞上車廂,跌坐在地。
“好生猛!”
叛逆心中暗驚,隨即從腰間拔出短刃。
榮興見狀大吃一驚,他所帶親信本就不多,此時勉力形成防護陣型。
而此時又有幾人調去用巨盾遮擋左側窗戶,他僅能與另外兩人應對三名叛逆。
忽見雍和帝那邊的叛逆亮出兵刃,他急忙分身回援,卻在下一瞬愣住!
雍和帝未做躲避,任憑短刃刺入胸口,此舉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那叛逆滿眼震驚,但很快便覺手腕一緊,已被雍和帝牢牢攥住,獰笑一聲:“是嗎?”
話音未落,隻聽“哢嚓”
一聲,叛逆的手臂竟被生生擰斷!
緊接著,雍和帝抬腿猛擊其腳踝,再次傳來骨裂之聲!
隨後,他一手抓肩,一手扶腰,將叛逆高高舉起,猛然砸向自己的膝蓋!
“哢嚓!”
一聲巨響,叛逆頓時口噴鮮血,身形扭曲如折疊屏……
第三名叛逆更是傻眼了,暗忖這皇帝莫非是假的不成?
雍和帝丟出屍體,見楚稷疑惑地望向自己,心情極佳地活動著手腕,對榮興說道:
“留個活口。”
楚稷雖知雍和帝並非柔弱之輩,但也沒料到他會如此勇猛。
然而,當他察覺雍和帝眼中戰意盎然時,忙勸道:
“父皇,安全為重!”
雍和帝點頭應允,坦言剛才不過是喚醒了潛藏十餘年的力量。
在登基為帝前,他同樣擅長挽弓射箭,府中護衛每日都要陪他習武。
然而,自登基以來的十一年裡,他幾乎從未動過手,整日端坐於龍椅之上。
此刻驟然出手,仿佛又找回了年少時的意氣風發。
看到三人欲闖入前殿,雍和帝隨手抓起香爐擲出,冷冷喝道:“活捉他們!”
這幾人能率先進入宮內,顯然身份比外圍叛軍更為重要。
榮興此時滿麵怒容,憤恨自己近來諸事不順。
若非陛下穿著內甲,剛才那一擊便足以致命。
隨即,他帶領親信以傷換傷,迅速製服其餘三人。
深知這些人慣用手段,他第一時間打斷了三人的四肢筋骨。
雍和帝佇立不動,低頭打量著麵色慘白的楚秋,低聲質問:“你剛剛究竟做了什麼?”
他本對楚秋抱有期待,以為他隻是被牽連其中。
皇子隱藏實力、暗中謀劃奪儲本屬尋常。
但如今看來,楚秋今日推開楚秀之舉,已徹底改變了他對這個兒子的看法!
楚秋嘴唇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楚秀趕緊爬至父皇腳下跪拜,急切解釋道:“父皇息怒,三哥並非有意為之,他隻是太過驚恐。”
雍和帝微微一怔,旋即冷笑一聲說道:“若非我命大,你此刻豈非早已魂歸西天?”
他對諸子雖有偏愛,卻也各有疏密。
楚秀自幼隨侍養心殿,父子之情自然更深一層。
不然,他怎會甘冒風險起身相救?
楚秀連連叩首,懇切陳詞:“父皇明鑒,三弟絕無惡意。
當時我也嚇得不知所措,雙腿發軟,三弟或許是想拉我一把,可惜我沒站穩摔倒了。
所以才顯得像是他推了我,對不對,三弟?”
不得不承認,楚秀對這個弟弟始終關愛有加。
從小便護著他,如今依舊如此。
原本不是因為他心慈手軟,換成其他皇子,恐怕早就血債血償了!
雍和帝沉默未語,隻靜靜地看著楚秋。
太上皇在後方輕描淡寫地說道:“罷了,外麵還有諸多事務待處理呢。
這些事留到日後再說吧。”
這是雍和帝第一次違逆太上皇的意願,他搖了搖頭說:“父皇,此事不可拖延。
榮興,稍後將楚秋押送回家,令宗人府核查景王府。
從今往後,楚秋降職為輔國將軍,終身不得出府。”
輔國將軍的品階比二皇子的輔國公低了一級!這意味著楚秋已經因重大過錯被永久軟禁。
楚秋難以置信地盯著雍和帝,然而帝王的眼神充滿了失望與冷酷,這讓他連辯解的勇氣都消失了。
楚秀還想開口,忽然外麵傳來槍響。
聖駕旁的楚稷不知情況如何,大聲喊道:“皇爺爺、父皇,神機營已至!”
太上皇歎了口氣,對雍和帝說道:“回去吧,今日需祭祖,其餘事宜容後再議。”
楚秋必須受到懲處,但這懲罰不能草率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