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賈旭成熟穩重的樣子,她心頭安定不少,一個家還是需要主心骨。轉念又想到自己女兒玉環早已訂親,心中竟有些惋惜。若非先前與長兄說好了親事,這賈旭倒是個合適的人選,隻不過門第之間略有差距,未免不般配。
“若兄長身子已然無妨,晚輩也就先行告辭了。待他恢複後,尚有一事想要商議。”賈旭起身說道。
王氏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其中含義。近來府中狀況每況愈下,底下人心渙散、各自為政,若能借助賈旭的勢力穩固家門,也是一樁好事。她含笑點頭道:“既是一家之人,日後待犬子好轉,慢慢再細談不遲。”
賈旭婉謝了挽留,稱主人尚需靜養不宜打擾,遂告辭而去。
剛走到府門前,便見一人影俏生生站在外側張望,乃是貼身小丫頭青桃。
瞧見賈旭回來,她輕快地喊了一聲三爺,蹦跳著往屋裡奔去。
賈旭望著她的背影搖頭輕笑。
入屋後便見幾名婢女正張羅晚飯,見他回來,紛紛低頭行禮,隨即繼續忙著手中活計。
洗漱之後飯菜已然備好,青桃在他耳旁絮絮地推薦哪道最香。
“你倒是每一口都嘗過了。”
“怎會呢?我隻是嘗了一丟丟。”她說罷還舉起手指比了個小小的刻度。
賈旭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去做你喜歡的事吧。”
“不,得等三爺吃完我再出去。”炒桃一臉正經地說,神色堅定得好似自己真是一個守職責、護家風的大丫鬟。旁邊的劍珠等人忍不住抿著嘴偷笑。
賈旭也未再多言,隻隨意地點了點頭,隨後慢條斯理開始吃飯。
等他差不多吃完,炒桃便迫不及待地靠上前,仰著頭說道:“三爺,能給我講講您今天出門的經曆嗎?”
“我說,一整個下午哪兒都不去,原來是守在這裡等故事聽。”賈旭邊擦嘴邊笑著答道。
“聽說那位爺把國公府的小少爺打得連親娘都認不出來,可真夠颯爽的!快告訴我具體經過唄!”丫丫一手挽住他的胳膊,連連搖晃。
與此同時,皇宮內,皇帝手裡剛收到有關賈旭的一份密報,心頭暗喜:果然是個敢作敢為的狠角色,正是我需要的人才。
“陛下,這事做得是否太過張揚了些?堂堂國公府也敢動,會不會樹敵太多?”戴權小心翼翼地進言。
“你還就隻會擔心這種小節。”帝王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莫非沒聽到他是為公事出頭的?那番做派分明是個機敏人。你覺得他真是為了幫那個扶不起的薛璠?不過是借口。此舉實則是為了同朕聯手開路。他出身並不算尊貴,也沒個強硬後台。如今薛家撞上門來正好順勢拿下。他們家的豐潤商號,遍地開枝散葉,若能收為己用,對他的前程將是極大的助推。”
“陛下聖明,有此乾將輔佐,實在令人欣喜。”戴權順勢迎合,態度恭敬得很。
“隻要賈家往後能長點記性,不犯渾,朕自然也會有所寬待。”皇帝語氣淡漠,卻帶著幾分從容。一旁的戴權已心下了然,往後斷然不能招惹這位風頭正勁的賈二爺。
恩順來酒樓設在東城,自開張以來熱鬨非凡,客人不斷,酒席幾番翻台。其招牌火盆飯食吸引眾多豪客,收益極為可觀,日進鬥金。
實際上,此酒樓正是賈旭投資的產業,由賈芸和倪二協力管理。
有了賈旭這塊響亮招牌,外人皆避讓三舍,無人膽敢輕易惹是生非。
這一天,酒樓宴請京中達官貴胄的嫡親子弟,賓客盈門,包括平陽侯府的王虎、武威侯秦家的公子秦風、吳國公開國公之後趙元、城陽伯家的長子黃成等皆在列。
這場宴席最初是平陽侯長子趙鵬邀約賈旭,賈旭卻不願顯得與景元係走得太近,便主動接手做東,借這“恩順來”大設宴席。
“先前多有衝撞,今日借酒一杯向各位兄台道歉,願一切儘在杯中。敬各位兄長。”說罷端杯一飲而儘。
“彆這麼客氣,咱們都是戰場上結下的情分,以後多來往就是。”張銳笑著說道。
隨後,一位青年起身舉杯:“我也得向軒少爺道個歉,前陣子舉止太過孟浪了,今天自罰三杯,算是賠罪。”話落便連飲三杯,動作乾脆,臉上無絲毫扭捏。落座時依舊淡定自如。他知道賈軒可不是普通的富家少爺。雖然京都地方複雜,但他的父親不久前才特意敲打過他,讓他明白眼前之人背景不凡。
賈軒看得出這位誠懇的氣度,印象自然也好了一些。一個能放下麵子主動認錯的人,做事也有分寸。
“早就過去了,就彆再提了。”賈軒笑著接話。宴會的氣氛慢慢熱絡起來,喝過茶之後,眾人方才滿意散席。
翌日,賈軒前往榮國府梨香院,“王公子現在情況怎麼樣?”他在院中坐下後向王夫人詢問。
“已經好多了,能走動了,全靠少爺幫忙,這才平安回來。”王夫人語氣充滿感激。
她話音未落,王然拄著拐杖走了進來,“少爺來了,前幾天提的合作事,今天可以談談了吧?”他臉上還貼著膏藥,模樣頗為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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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身子還沒養好怎麼就出來了?”見兒子冒冒失失地闖進來,王夫人忍不住出聲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