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你立刻徹查這些銀錢賬目,儘量彌補那些受害人的損失。所有侵吞的錢財,都要發放出去,算是替她稍稍抵罪。”
“是,老太太。”趙氏心頭猛然一驚,就在前兩日她母親還和她說起此事。她那時還在觀望,未曾參與其中,如今看來,真是萬幸沒陷進去,心中不禁連連後怕。
此刻的榮國府之外已然風雲驟起。此事傳到陳勇耳中,他一時間怒火攻心,手中的貴重瓷器被當場砸碎。沒料到薛母竟如此老練,隻送出一個仆人,便將危機化解得乾淨利落。陳父知曉後隻是略一頷首,仿佛早知會是如此結局。
儘管表麵看似無波無瀾,但在賈府之外早已眾說紛紜。府邸聲譽因此受了些許影響。
這於楊昊而言並無妨礙。自從接管鎮衛營以來,他借鑒軍伍的訓練模式,開始加強對部隊的基本功訓練,意圖錘煉出一隻號令統一、行動一致的強軍。雖然他對正統的軍事操練不甚熟悉,但取得的成效卻令人振奮。
眼前,一隊列隊嚴整的士兵正在場地中練習,他們動作齊整、威勢淩然。楊昊身後的幾名副統領露出滿意之色,這個年輕將領果然不一般。短短時間內,整支鎮衛營的戰鬥力已然大幅提升。
如今營中餉銀充足,將士們也比以往更為振奮,軍伍風氣也隨之煥然一新。原先沉沉無生氣的狀態已被鬥誌昂揚的氣勢取代,兵卒不再僅僅為了度日而留守。
新的軍規也令人耳目一新——私吞糧餉者斬;虛報戰功者斬;陣前違令者斬。這三條嚴令猶如三把利刃高懸於眾軍之上,喚起了基層士卒的期望。從前隻有富貴子弟才能立下功勞,如今局勢變了,尋常將士也有可能一展抱負。
正是這種前景,使士兵甘願拚命訓練,即使隻是一個小頭目,心中也懷抱著不甘於人的心誌。
相處一段時間後,大家愈發覺得這位新統帥氣度親和,平易近人。他常常與士兵一同用餐,談笑風生,沒有一點統將的架子。士兵們從最初對他心存戒懼,漸漸轉變為發自內心地敬重和支持,他在軍中的聲望也隨之越來越高。
不知不覺到了年底,各家各戶都在籌備年節之事,榮府自然也不例外。王夫人在閉門思過後,再次主持府中事務,由此可見老太君依舊希望維持家中的秩序平穩。儘管她曾有過失,仍能重新執掌家權,這使得賈郝及其夫人滿心不服,但由於名分和孝道所限,也隻能忍氣吞聲。
賈珩聽聞後心中搖頭,暗道賈郝也真是太過怯弱。他不認為老太君真敢當眾揭露此事,若真這般做,不僅賈家的名聲難以保全,內部的平衡也將被徹底打破。
至於賈政,看似溫文爾雅的讀書人模樣,實則在家族核心位置久居不下。他會不清楚這些事嗎?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打著孝道的大旗,他穩坐高位。稱其為迂腐之人,賈珩第一個不答應,真的迂腐怎會安穩坐享家族權位多年?說到底,不過善於隱藏罷了。這種大家族之中,又有誰是真正清白無辜的?或許賈芸算是少數的例外。
飯後,賈珩斜倚在床上,看著玉蘭與翠煙跳躍玩耍,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笑意,這才是人生真正的自在逍遙。
玩耍中的玉蘭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視,紅霞上臉,羞澀而俏麗。
“咚!咚!咚!”遠處皇宮傳來鐘鳴,夜空中響起了召集百官的警示聲。
賈珩麵色頓時嚴肅起來,立即換上官服,在仆從協助下整理妥帖,帶著親從直奔皇城。
途中遇到眾多朝臣亦匆匆朝皇宮行去。
步入殿中時,正好碰見幾位熟悉的將領,賈珩靠近其中一位低聲問道:“前輩,可知道發生何事?”
“情形尚不明了,估計可能和北方軍情有關。”
說話間,宮中總管匆匆走出,尖聲宣布:“皇上駕到!”
眾人紛紛低頭躬身,隻見皇帝神情凝重緩步入殿。文武百官依禮參拜完畢,氣氛愈發緊張壓抑。
“諸位愛卿平身。”皇帝麵容嚴肅地說道,“羅刹國調集大軍約六十萬,聲勢浩大,直逼北海黑遼城。此地守軍僅五萬,幾乎傷亡殆儘,要塞已落入敵手。如今北海重地隻剩二十餘萬將士鎮守。諸卿有何對策?”
“陛下,北海前線戰況危急,路途又過於遙遠,一時之間難以派出大批人馬支援。眼下需委派一位驍勇之將率軍前去接應,才能穩住陣腳。微臣以為,武威侯秦良有此擔當,在援軍抵達前定能支撐大局。”趙宏站出一步進言。
一旁的薑遠隨即附議,補充道:“另有一策,在出征將領帶兵前往途中,沿路可將駐防兵力集中統一,與援軍會合後直接整編,無需等待朝廷層層調撥軍令,這樣可節約時間,為北海前線騰出更大轉圜餘地。”
——
五十兵援北海
皇帝聽罷眾人陳詞,臉色略顯緩和。“依眾卿所言,應當遣何人為帥,統領大軍出戰?”
“陛下,趙國公智勇雙全,久經陣戰,堪當此任。”兵部一位參議出列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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