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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緩緩講起了今日所經曆的一切,“我始終弄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做。”
她沉思片刻,“我或許能猜到一二,但也未必準確。”
“你聰慧過人,向來比我想得通透。”他輕揉額角,“說來聽聽吧。”
“倘若他與你本無交情,也無利益牽涉,怎會貿然動手?顯然另有意圖。我推測,真正的目的也許並不在你身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眸光微閃,“他在提防皇上?”
蘇語心輕輕點頭,“他的身份特殊,若另有所圖,勢必會對皇上存戒心。既知你受皇上重用,且掌著京中一支軍隊,若無法為他所用,那唯一的辦法就是……鏟除。”
“這麼說,這次的事情倒成了幫我擋下災劫,皇上想必也有覺察,才作出那樣反應。”沈辰拍手歎道。
“你早就明白了,我隻是把你的想法說了出來而已。”她笑著回應。
“幸好有你在身邊點醒,”他順勢想去握她的手,卻被她微微閃開。
“這樣輕率可不成,被人瞧見,叫我今後如何做人?”蘇語心語氣輕柔,卻藏著一絲責備。
沈辰略帶羞澀一笑,“是我不對。昨日送來的那個盒子,你還喜歡吧?”
“你不說還好,紅兒剛才還在滿院子尋你,現在不知到哪裡去了。”語罷,她抬眼笑著說道。
“哈哈!終於找到你了!”話剛說完,人已經跑了進來。小雪一進門就拉著賈瑞不撒手,引得一旁的紫萱在一旁輕笑。
“瑞少爺,你前幾日給紫萱的那隻首飾匣子還有沒有?我也想要一個。”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賈瑞撒嬌。
賈瑞笑了笑說:“還有,特意給瑞蘭準備了一個。”
小雪一臉懷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要是不信你可去問紅葉。”賈瑞一邊笑一邊故意這樣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兩個丫頭見了麵總有些不對頭。不過,賈瑞把紅葉視作家裡人,其他人也都跟著順了他的意。
“我才不去找她!我就找你要!”小雪不肯罷休。
“好好好,我現在就叫人給你送過去,可好?”賈瑞隻得答應。
待小雪和紫萱一同離去後,賈瑞便獨自回了屋。
這邊,大太太氣得不輕,一回到房裡便摔了幾隻茶杯。“一個姨娘生的兒子竟然敢跟我頂撞!”她仍舊怒氣衝衝。
“太太彆太生氣,眼下賈瑞的權勢不同往日,就是老太太對他也是百般寬容,無可奈何。”貼身嬤嬤在一旁低聲勸慰。
“就這樣忍下?我不甘心!”大太太仍不肯罷休。
那嬤嬤繼續說道:“當然不能就此作罷,您彆忘了,咱們的姑娘很快就要進宮成為貴人,到時候您就是皇親國戚了,還愁一個賈瑞不服?”
“這話有理。”大太太咬咬牙說道,“好啊,那就先容他囂張些日子。”
稍作停頓,她又問:“那府裡鳳奶奶那邊的情形可曾探明?”
嬤嬤答:“請太太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她未曾察覺,仍舊一切如常。”
“很好!那邊的事就由你去安排吧,你要仔細用心,日後必有你的好處。”大太太點頭讚許。
七四六嬤嬤領會道:“夫人交代的事,我會用心辦理,請您放心。”
聽到這般應承,大太太才滿意地點頭。
而遠在南方的甄府母子那邊,兒子問道:“母親當真決定全力相助賈家那位入宮?我們甄家又能得著什麼好處?”
“你總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雖然榮國府不如從前,可終究是多年大族,親友遍布各方,盤根錯節。說白了,就是倒下的大族也比小門小戶強得多。再加上現在府中又多了一位有權勢的人物,雖然他和榮國府內部矛盾不少,但對外仍是替甄家撐場麵的重要力量。”甄府祖母語氣沉穩地說道。
“現在的局麵十分微妙。虧欠朝廷的銀兩還不上,要是太上皇去世,憑當今皇上的性子,甄家最糟的結果可能就是抄家流放。所以我扶植榮國府隻是為了早做準備,等到事急之時,還有個能幫忙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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