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那我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去。”趙瑛雖還有些傷未愈,但不影響出門。
翌日一大早,夫妻二人就穿了便衣,乘車前往城東方向。
到了春和堂,一位自稱陳仲元的大夫接待了他們:“您是春和堂的郎中嗎?”
那位郎中一拱手,禮貌回答:“正是,不知兩位有何指教?”
“我們是慕名而來。”趙瑛一邊說,一邊讓妻子坐下,“聽聞陳大夫在調理婦產疑難雜症上非常擅長,所以我們特來求診。”
郎中客氣回應:“談不上擅長,略懂皮毛而已。”他轉頭看向李彩雲,請她伸出手。
李彩雲戴好帽子,露出一手腕。
片刻之後,郎中放下了手,麵色略微變化。這些豪門的私隱,他看得不算少,隻是與自己無關罷了。
兩人察覺他的異樣神情,不禁有些緊張。趙瑛忙問道:“煩請實言,無論結果如何,請您如實告知。”
“不用多禮。”陳仲元先是安撫兩人,繼而望了眼一旁的李彩雲,“不知夫人可有過正常的身孕經曆?”
李然點頭。
“這樣說來倒也合情合理。夫人身體無礙,沒有什麼病症。”
薛寶聽後顧不得規矩禮儀,直接問道:“既然無礙,為何遲遲沒有身孕?”
老醫師正色道:“夫人未得身孕,是因為長時間吃了某些寒性的東西,寒氣侵體傷及根基。若從現在開始停用這類物品,靜養數月便可恢複健康。所幸及時發現尚且不晚,若是再拖延半年,恐有大礙。”
薛寶聞言麵色煞白,聲音哽咽:“她是我至親長輩,怎會做出這等事?”話音未落,淚水便落了下來。李然握緊她的手,神色冷峻。
“不知大夫可否有些推斷?我們該如何尋找這寒性食物的來路?”李然克製著心中的不悅繼續詢問,並遞上銀錢作為感謝。
老醫師答道:“具體是什麼物事,我不得而知。但肯定是每日都要用的。若已食用了兩年之久,便可見其害處。諸位回去好好思索便能理清其中緣由。”
看診結束後,李然攙著薛寶離開醫館,又就近尋了一家客棧休息。
能夠在薛寶身邊潛伏並下如此狠手的人,定是她平日裡極為親近、深信不疑之人。雖暫時不知是何人背主投敵,但背後之人已是呼之欲出。
“寶娘,我們要查的很清楚,你到底是哪一處遭了算計。此事其實也不難追查,終歸是在飲食之中出了問題。你現在回去切莫輕舉妄動,咱們從長計議。”李然語氣沉重地分析道。
“今後一家人日常飲食都得小心提防。為了達成目的不惜一切的惡人,什麼手段不敢使?”薛寶雙眼中滿是委屈,眼圈通紅。二人在歇息一番後,分道回府。
薛寶原本出自江南,素日裡最愛吃一盅煨得入味的玫瑰羊肉湯,這幾日從未間斷過。料理這道膳肴的人是貼身丫頭紅兒。出了差池,她難脫乾係。
進門後李然與薛寶就緊閉房門。“平娘,去叫紅兒來。”平娘望見主人的臉色,擔憂地走開了。
不一會兒那女子被喚到,薛寶開口便問:“紅兒,這些年你是怎麼對待我們的?”
“你怎麼能私下做這種事?”文婉語氣顫抖。陪嫁過來的四個大丫頭,有兩人已經出嫁,剩下她最信任的平兒和小翠,沒想到現在居然出了岔子。
小翠連忙表明心跡:“若有其他心思,甘願受罰。”
文婉緩緩說道:“平日你經手的事情隻有你一人知道,這責任該怎麼承擔呢?”語氣雖然溫柔,但帶著難以掩飾的失望。
第七十八章心事
“真的不關我的事。”翠縷趴在地上哭著說道。奴仆背叛主子後果十分嚴重,要麼淪為家奴,重則還會被發配。一時衝動想以死證清白,卻被平兒攔下。
平兒焦急道:“你若真去了,你父母兄弟能怎麼辦?事情查不明白,後果會更嚴重。”
翠縷呆坐在地上,眼神空洞,隻留下滿臉的淚水。
文婉看不下去了,轉而開口:“翠縷,你再回想一下,這兩年你去廚房準備飯菜時,有沒有碰上什麼特彆的事情?”
翠縷愣了一下,接著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說:“有,有件事。”
文婉立刻起身追問:“你說,什麼事情?”
“我每次去廚房,那個周媽總會出現搭話。後來周媽被抓走以後,換成了王趙氏常找我說話。”翠縷邊說邊哭。
“每次都會來?”文婉身邊的一個人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