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政險些笑出聲來,他還是頭回聽聞有人將區區兵家武聖稱作聖人。這位鎮威大將軍,怕不是專程來逗趣的。
"那妖道聽真!本帥早已調集重兵將整座山團團圍住,今日不欲與你多費唇舌,隻要你撤去陣法,乖乖隨我進京麵見慈航國師發落。國師慈悲為懷,自會從輕處置。"
"若敢抗命,待會兒刀兵相見,隻怕你插翅難逃!"
這名將領目光短淺,絲毫不知旱魃現世的可怕,隻當是妖道作怪,對冠軍侯的警告充耳不聞。他暴喝一聲,催動數萬大軍沸騰的血氣,同時施展兵家秘法。刹那間天地元氣彙聚成一隻遮天蔽日的巨掌,直向那團碧綠火焰抓去。
此乃國師親授的降魔大手印,威力足以撼動山嶽。將領胸有成竹,堅信這一擊定能破開山中妖陣。
誰知巨掌剛碰到碧火,還未及收攏,那火焰便倒卷而來。將領周身瞬間燃起碧綠烈焰,慘叫著跌落軍陣中翻滾掙紮,任憑將士們如何施救都無法撲滅這詭異火焰。
頃刻間,他五臟俱焚、精血枯竭,連魂魄都被燒得灰飛煙滅。
第三十六章狡詐如狐黑山妖心狠手辣嬴神霄
旱魃究竟是什麼?
在上古傳說中,先秦至漢代的文獻受涿鹿之戰影響,多將旱魃刻畫成青衣天女的模樣。
《山海經》記載:"有位身著青衣的女子,名為黃帝女魃。蚩尤起兵討伐黃帝時,黃帝命應龍攻打冀州之野。應龍蓄水備戰,蚩尤卻召來風伯雨師,掀起狂風暴雨。黃帝於是派遣天女魃下凡,風雨即刻停止,蚩尤被誅。但魃耗儘神力無法返回天界,所在之地從此再無降雨。"
此時的旱魃兼具神性與邪性,世人既尊奉為旱神,又用曝曬、水淹、虎噬等方式驅趕她以求雨。
從漢末到明初,天女形象的旱魃逐漸演變成可怕的屍鬼。
隨著先秦自然崇拜衰落,旱魃的神格被徹底否定,女性特征也隨之消失,最終淪為純粹的邪祟。
明代筆記曾質疑:"如今的旱魃都是僵屍,挖出焚燒就能求雨。但天地陰陽交合才有雨露,區區屍氣怎能遮蔽乾坤?況且龍王掌管行雲布雨,僵屍有何能耐驅退神明?"
卻不知真正的旱魃乃是仙佛級彆的大能,飛天遁地無所不能。若再進一步修煉,便可化為傳說中的犼!
《述異記》記載:"康熙二十五年夏天,平陽縣有犼從海中追逐龍至雲端,激戰三天三夜。當時有人目睹三蛟二龍圍攻一犼,最終犼一龍二蛟,自身也力竭墜落而亡。其長達兩丈多,形似龍馬,全身覆蓋鱗甲。死後鱗片縫隙仍噴吐丈餘高的烈焰,這就是犼。"
真正的犼,即便整個龍族聯手,恐怕也會被其吞噬。那是太古洪荒時期與燭龍、窮奇、鯤鵬等凶神凶獸齊名的強大妖神,地位堪比帝君菩薩。
然而在上古時代,這些凶物早已銷聲匿跡。世間旱魃或許不少,但沒有一個能修成犼的境界。
傳聞封神大戰時,文殊廣法天尊曾過一頭這樣的凶神,但最終還是被其逃脫,甚至一把妖火燒毀了文殊的道場五台山。
無論是旱魃還是犼,都擅長駕馭火焰,熾熱無比!
春日的酷熱席卷群山,直抵長江。草木迅速枯萎燃燒,溪流乾涸,大地龜裂,仿佛即將淪為荒漠!
旱魃出世,赤地千裡!
那乾癟的屍妖軀體,經嬴政以黃泉之水衝刷,體表角質消融大半。養屍地化為熔岩池,岩漿自裂縫噴湧,與地心相連。
"黃泉幽水,地心毒火,煉出的旱魃必為上品,日後飛天遁地,仙佛之外無人能製。"
嬴政未關注旱魃,而是凝視被時空禁法禁錮的神念,嘴角微揚:"此戰力於未來大劫至關重要,不信你能舍棄?"
"沒想過換個地方做生意?"
王春蘭捧起瓷碗,氤氳的熱氣讓她的表情看不太真切:
"城南那條街的鋪麵現在都歸我了,正打算找人翻新,到時會有閒置的店麵。"
"這......"
老板娘一時語塞,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王春蘭喝了口熱湯,語氣輕柔:
"咱們也算有緣分。我最困難的時候,你請我喝過湯。現在我也想幫幫你,要是有興趣,可以挑間鋪子。"
"使不得使不得。"老板娘慌忙搖頭。
原本還擔心拒絕會惹人不快,但看王春蘭笑容和善,隻好苦笑道:
"您就彆逗我了。"
她局促地搓著手說:
"有什麼要問的,您直說就是。"
王春蘭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雙手布滿老繭,指縫裡沾著洗不掉的汙漬——這是長年操勞的痕跡。
她穿著褪色的粗布衣裳,係著打了補丁卻洗得乾乾淨淨的圍裙。每日起早貪黑擺攤的日子確實辛苦。
陳誌明曾提起,十年前她來城裡尋親未果,便在這條街安頓下來,一住就是十年。
想到這裡,王春蘭說道:"前兩天我接手了楊柳村一樁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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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原以為要問自己的事,連說辭都想好了,不料話題突然轉到衙門辦的案子上。這種案子通常涉及些不乾淨的東西,不是尋常百姓該打聽的。
可她不過是個普通婦人,與王春蘭交情不深,實在不該談論這些。老板娘心裡打鼓,卻仍攥著圍裙靜靜聽著。
"這鬼怪有些特彆,"王春蘭抿了口湯,"最奇怪的是它的來曆。"
老板娘愈發緊張,指節都捏得發白。王春蘭不緊不慢地繼續道:"這鬼物命苦,他爹是村裡的無賴,娶不上媳婦就動了歪心思,拐了個姑娘關在家裡。"
老板娘麵色煞白。王春蘭看在眼裡,知道說中了她的心事。老太太如芒在背,渾濁的眼睛泛起淚光,卻強撐著沒起身離開。
"查出來那姑娘是從城東棚戶區被帶走的。"王春蘭放下碗,直視老板娘:"陳誌明說過,你十年前來這兒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