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德原本以為今日難以善了，沒想到她罵完便揭過此事，轉而討論起靈車案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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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246年8月，乞丐巷周邊出現靈車，可能與六十年前京城斷首鬼作亂時遇害的銀甲將領操控的惡靈有關。"
"......"
張明德仍在回想方才的事，呆立原地出神。
張守義見王翠芬已經不再追究，反而是兄長遲遲未回神，急得用手肘頂了他一下：
"快記啊，哥。"
"啊、啊啊。"
向來精明的張明德少有這般恍惚時刻，經弟弟提醒才慌忙放下茶壺，催促張守義幫忙研墨。他心虛地偷看王翠芬，正欲開口，突然想起她剛提到的靈車案，不由驚呼：
"啥?!"
第九十六章事後處置
王翠芬盯著他問道：
"我哪句沒說清楚?"
張明德心頭一顫，連忙回答：
"不是——"
"沒問題就趕緊記，有疑問等記完再問。"她淡淡說道。
張明德不敢多嘴，執筆蘸墨，強壓心中困惑，將她的話逐一記錄。
王翠芬的目光隨著他的筆尖遊走，待他記畢才繼續道：
"靈車由四件邪物構成。一本記載乘客姓名的鬼簿，一隻銀鈴，車身狀若黑色巨棺，由黑駒牽引。"
關於靈車的形貌，王翠芬並未遮掩。若驅車的惡靈確是當年的銀將，這些細節朝廷早有檔案，日後對比便知，隱瞞毫無意義。
她回憶著當時情形：
"駕車的惡靈穿著藍衫，腰間纏著玉扣銀帶，我推測正是當年死於惡靈的銀將。"
筆尖劃過皮紙沙沙作響，張守義屏氣凝神，屋內僅剩王翠芬的敘述與張明德的書寫聲。
王翠芬從靈車現身說起：
"靈車似乎能擾亂人的神智，初見者往往會誤認作尋常馬車。"
她講述自己與惡靈對話的經曆，聽得兄弟倆膽戰心驚，為昨夜她的險境捏了把汗。
“凡是收到惡靈‘請帖’之人，都無法推拒。車內每名乘客各占一席，若多出人來，立刻會被甩出車外，死於惡靈爪下。”
“此車能跨越時光，終點站是四十五年前的陳氏祖廟。”
講到這裡，孫德順停頓片刻，接著說道：
“依我推斷，此車源頭很可能是六十年前懸案中身亡的銀甲將軍。”
他略過自己如何脫身並取得銀鎖的細節，說完後問道：
“都記下了？”
“記下了。”
錢無命手心滲出冷汗，將他所述逐字記錄，反複核對才遞上文書：
“大人，請您查看。”
孫德順略微掃視，便將文書推回桌案：
“再加一句。”
他語氣凝重：
“在我看來，此車凶險至少是厄級，甚至可能觸及劫級。”
此言一出，錢無命執筆的手猛地一抖，震驚抬頭。
兄弟倆並未質疑孫德順的判斷。畢竟他掌控著凶級惡靈，實力堪比前任司主孫啟亮，在平安縣，他的話便是不可違逆的準則！
“劫級——”
然而劫級惡靈現世仍讓錢無命驚呼出聲。孫德順頷首：
“鬼駒、鬼槨、鬼簿、銀鎖，皆屬極凶之物，且相互關聯，使此車威脅暴增。”
回憶昨夜險情，他仍感後怕：
“何況駕馭此車的惡靈更令其威勢大漲，我所驅使的凶級惡靈上車後完全被壓製，毫無還手之力。”
說罷，他苦笑道：
“沒料到惡靈也恃強淩弱。”
平操控的惡靈狂傲難馴，使用兩次就險些奪命，此番遭遇靈車，竟縮成一團。
“……”
錢氏兄弟對視一眼，神情微妙。
靜默片刻，錢無命小心探問：
“既然此車這般凶險，大人是如何脫困的？”
“運氣而已。”
他無意詳談，錢無命便不再追問。
“大人，如今平安縣突逢此禍，我們該當如何？”
孫德順雖平安歸來，但此車之危已非常理可解。厄級以上靈異案件，縣衙通常無能為力，需上報朝廷，請府城調遣大將處理。
若真達劫級，恐怕府城也難應對，最終需朝廷親自出手。
如今的平安縣早被朝廷放棄，那些馭靈者絕不會踏足此地。麵對如此大案，平安縣又該何去何從？
李長生雖然提到幽靈馬車曾停駐在六十年前的王氏祖廟，但他也明確表示，這輛邪物具備跨越時空的特性。它能將大周352年的李長生送至大周292年，當然也能轉瞬間從六十年前返回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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