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會之見他同意,立即吩咐車夫啟程。車夫揚鞭喝道:"駕!"
"喂!站住!"
車軲轆剛轉動,守門的兩個兵卒就厲聲喝住。他們早留意這輛青篷馬車多時,互相使了好幾個眼色。永安縣雖窮困,但李長庚作為除妖司主事,由縣太爺和地方豪紳供奉,衣食住行都屬上乘。這輛車雖不華麗,夾在衣衫襤褸的百姓中卻格外醒目。守城的兵丁視為肥羊,怎肯輕易放過。
他們麻利地拖來荊棘路障,粗暴地驅趕人群,衝著馬車吆喝:"下來!"
一個衙役晃著膀子走近,提著褲腰嚷道:"進城要交買路錢!男的五文,女的三文,小娃一文!沒錢就拿值錢物件抵——"
話沒說完,謝必安已跳下車,揚手就是兩個大耳刮子:"狗膽包天!敢擋我家大人的車!"
憋悶許久的謝必安總算找到出氣筒。那衙役被打得鼻血橫流,栽倒在地,捂著臉不敢吭聲。
"睜大狗眼認認車上的徽記!除妖司的車也敢攔,活膩了!"
謝必安罵罵咧咧又踹了幾腳,踢得那衙役縮成蝦米,哪還有方才的威風。
這變故把另一個差役嚇傻了。
永安縣周師爺的名號響亮,這些年攀附他的人多如牛毛。
周師爺曾放話,想在永安縣討生活,就得按他的規矩來。
所以無論是行商還是官眷,進城後都得給他幾分薄麵。遇到城門收錢的差役,多數人隻能忍氣吞聲,破財消災。
這些銀錢大半層層上繳,小半被底下人瓜分。
守城門本是個油水足的差事,沒點關係根本輪不上。這些人平日耀武揚威慣了,哪想到今日碰上硬茬。
見同夥挨揍,另一個差役又驚又怒,剛要喝罵,車裡的王守仁急忙探出頭,亮出信物喝道:
"沒長眼的混賬,看看這牌子!這可是周師爺請來的貴賓,你們也敢耽誤要事?"
周師爺經營永安縣多年,早培植起自己的心腹,把持著方方麵麵。
縣裡除妖司的腰牌就是身份的象征。
一見這物件,原本還想裝樣的差役頓時嚇得腿軟,挨打的那個也不敢嚎了,趕緊跪地討饒。
謝必安還想再踢兩腳,李長庚抬手製止:
"罷了,莫在此處耽擱。"
範無救見他神色如常,並未動怒,便對兄長使了個眼神:
"必安,叫他們把路障撤了就成。"
謝必安重重哼了一聲:
"算你們祖上積德,我們大人不追究。還不快把荊棘挪開!"
在他嗬斥下,兩人連滾帶爬地清開道路。謝必安重新登車,這回再無人敢攔,馬車順利駛入城中。
經過這番波折,李長庚對永安縣的熱鬨街景頓時興致索然。
表麵的興旺不過是假象,從這些底層差役的狀態就能看出,孫副使絕不是關心民生的馭鬼人,反而更像個沉迷權謀、欲壑難填之徒。
她不再留意路邊攤販,全程緘默無言。
李三喜惴惴不安,唯恐冒犯這位主事大人。
所幸馬車入城後未遇阻礙,約莫一個時辰後停在了青林縣驅邪總署門前。
"大人——"
車輪剛穩住,李三喜繃緊的心弦才略微鬆弛。
他戰戰兢兢看向周平安:"我們到了。"
張氏兄弟先跳下車,周平安最後起身舒展筋骨。眼角瞥見總署內有人匆忙迎出,她卻沒急著應對,而是下意識仰頭望向門廊上的匾額。
與青山縣的匾額相比,這兩塊懸掛在衙門正門的匾牌無論規製形製都如出一轍,皆以玄色為底,用金粉題寫字樣。
青山縣的匾麵朦朧不清,仿佛蒙著層薄霧,字跡的金粉不知是剝蝕還是被遮掩,顯得晦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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