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邪科總部大樓外圍,血肉的絞盤仍在瘋狂轉動。
雨幕被爆炸的火光、飛濺的血肉和逸散的信仰之力染成一片光怪陸離的煉獄之色。
而在混亂戰場的邊緣,一道融於陰影的身影,如同幽靈般悄然貼近了大樓被撕開的某個缺口,那是之前被b級教徒用自爆式衝擊破開的合金側門。
吳曜站在陰影中,雨水順著他冰冷的發梢滴落。他眼中沒有任何情緒,隻有一片死寂的,被耳機中指令驅動的絕對專注。
耳機裡,馮德萊那溫和如毒液的聲音清晰指引著方向。大樓內部的結構圖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腦海。
吳曜需要更大的混亂,作為潛入的帷幕。
吳曜不再隱藏,他猛地踏前一步,踏入大樓內部彌漫著硝煙,血腥和混亂能量的空間。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驟然亮起兩點幽邃如深淵的紫芒。
【混沌】的權柄催動,無形的精神風暴以他為中心,如同瘟疫般無聲擴散。
那些嚴陣以待的信仰者核心小隊應該佩戴了不少的護符,吳曜把視線投向了那些在防線後方,因高強度戰鬥而精神疲憊,防護可能不周全的守衛,醫療兵以及……那些受傷倒地的信仰者!
一名正在給受傷大地信仰者緊急包紮的醫療兵,動作突然僵硬。他眼神瞬間變得空洞,隨即被一種狂熱的混亂所取代。
他猛地拔出腰間的配槍,在身旁隊友驚愕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對準了地上虛弱戰友的太陽穴。
一名腿部受傷、倚靠在牆角的潮汐信仰者,正竭力維持著一小片冰霜區域阻礙側翼的教徒。
他精神本就瀕臨枯竭,護符的光芒微弱閃爍。吳曜的【混沌】如同無形的毒蛇,瞬間鑽入他精神的縫隙。
信仰者眼中的痛苦和專注瞬間被瘋狂取代。他嘶吼一聲,放棄控場,凝聚起最後的力量,在身側同伴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數根尖銳的冰刺狠狠刺入對方的背心。
混亂如同投入滾油的冷水,在防線後方瞬間炸開,原本穩固的陣型被來自內部的背刺徹底打亂。
驚恐的呼喊,憤怒的質問,絕望的慘叫此起彼伏。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信任的基石在【混沌】的侵蝕下瞬間崩塌。
與此同時,吳曜的目光掃過那些在防線缺口處,被信仰者壓製得死傷慘重,但依舊悍不畏死衝鋒的教徒殘部。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動,【創生】的權柄緩緩催動。
一名被風刃斬斷手臂,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c類教徒,傷口處肌肉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蠕動再生。
斷裂的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迅速接續,他猛地從血泊中彈起,眼中爆發出遠超之前的嗜血紅光,喉嚨裡發出非人的咆哮,以更狂暴的姿態撲向最近的太陽信仰者。
幾名被藤蔓束縛,即將被後續攻擊解決的教徒,身體如同吹氣般膨脹,肌肉虯結賁張,硬生生將堅韌的藤蔓崩斷。
他們發出野獸般的怒吼,帶著被【創生】強行催動到極限,透支生命換來的狂暴力量,如同人肉炸彈般撞向信仰者的防禦圈。
【混沌】在內部製造混亂與背叛,瓦解信任,癱瘓指揮鏈。
【創生】在外部催化狂暴與不死,製造出更可怕的“劣化神使”,強行提升炮灰的衝擊力。
內外交攻之下,對邪科大樓入口處原本還能勉強維持的,由信仰者支撐的第一道防線,如同被蛀空的堤壩,在內外雙重洪流的衝擊下,轟然崩潰。
“防線失守!重複!入口防線失守!敵人衝進來了!”淒厲的警報在內部通訊頻道炸響。
信仰者們被迫放棄入口陣地,在混亂和背叛的陰影中,向著更核心的區域節節敗退。大樓一層,徹底淪為血腥的巷戰戰場。
就在防線崩潰、混亂達到頂峰的刹那,吳曜動了。他如同最精密的獵食者,沿著馮德萊耳機中指示的監控盲區,瞬間脫離了入口的修羅場,如同一縷真正的幽魂,向著大樓深處,通往地下的電梯和緊急通道疾馳而去。
越往下,空氣越冰冷,金屬的質感越強。
通道狹窄,燈光慘白。與上層的混亂喧囂截然不同,這裡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高度戒備的寂靜。
每一處拐角,每一扇厚重的防爆門前,都有全身覆蓋著外骨骼裝甲,手持特製大口徑武器,並且全身都閃爍著護符穩定光芒的精銳守衛小隊駐守。
他們的眼神銳利如鷹,掃描著通道的每一寸空間,精神高度集中,護符形成的無形屏障如同實質的鎧甲,隔絕著一切精神窺探。
這是真正的鐵壁,專門為防備神使級存在而構築的死亡陷阱。
吳曜的身影如同壁虎般緊貼著冰冷的金屬牆壁陰影處。他收斂了所有外放的氣息,【混沌】的感知卻如同無形的觸須,瘋狂地掃描著下方守衛的狀態和精神屏障的強度。
基本地形,探明。
基本人數,探明。
基本狀況,探明。
吳曜眼中紫芒暴漲,無形的精神衝擊如同最鋒利的鑽頭,狠狠刺向其中一名守衛的精神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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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哢哢
守衛全身上下的護符核心瞬間發出高頻震顫,裂紋遍布,一層層的護符碎裂開來,將吳曜的第一波衝擊死死擋住。
守衛身體一震,眼神瞬間變得更加警惕,槍口下意識抬起掃描視野盲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