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一臉慈祥,緊緊拉著林祈的手。
秦璟珩走進去。
“母親。”
楊氏見到他臉上的笑又深了些,向他招了招手。
秦璟珩目光在林祈身上停留了一下,才抬腳走過去。
楊氏一手拉著林祈,另一手拉著秦璟珩,喜形於色,麵色都好看了不少。
“珩兒啊,你聽到了沒有,小祈說老身還能在下地行走呢。”
小祈?
秦璟珩看向身旁的林祈,唇角微壓,低聲:“嗯,兒子聽到了。”
00崽摸著下巴,看著這古怪的一幕。
這老太太一手拉一個,有點…
哦!不就是像在做媒嗎!
它嘻嘻說:“幼幼,按人間的規矩,這老夫人以後也是你母親喔。”
林祈沒說話,隻是看著楊氏拉著自己的手。
秦璟珩注意到了,想起這人說的不喜和人觸碰。
悄然將楊氏的手移開放進被子裡,又貼心的掖好被角。
“當心著涼。”
楊氏顯然還處在高興中,“好好好,都聽珩兒的。”
林祈淡淡瞥了他一眼。
秦璟珩:?
“滾出去!”
“我讓你們都滾啊,聽不懂嗎!”秦許風黑著臉趴在床上。
房間裡一片狼藉,幾乎沒有下腳的地。
又是一個杯子砸來,下人紛紛躲避退到門口。
“要不要去通知少帥過來?”
“你敢你去,反正我不去,少帥過來二少爺指定又得挨訓,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我們這些人。”
下人嘰嘰咕咕,竟沒有一個敢去請秦璟珩。
聽著裡麵翻箱倒櫃、瓷器碎裂聲,下人瑟瑟發抖,縮成了鵪鶉。
同樣是府中的少爺,少帥雖老冷著一張臉,可對他們下人向來寬厚,不像二少爺,時不時就拿他們撒氣。
“都佇在門口做什麼,你們二少爺呢?”
宋泊謹老遠就看著圍在房間門口的下人,走近了詢問。
還不待下人回答,房間裡又傳出一聲悶響,像櫃子倒地的聲音。
宋泊謹了然,揮手讓下人退下,自己抬腳進去了。
“滾呐,一個個都沒長耳…”
秦許風聽到腳步聲,眉頭不耐的皺起,罵聲到了嘴邊,在看清來人後又猛地咽了回去。
宋泊謹看著滿地的碎片木屑,無奈道:“剛受傷怎麼發這麼大火氣。”
秦許風扶著床沿的手驀地抓緊:“還不是大哥處事不公,偏袒林祈那混蛋!”
宋泊謹斂眉,他和秦許風一樣,根本不相信林祈會醫術,這些年他一直待在晉城,從沒聽說過林祈拜過師學醫的事。
倒是常常聽說對方在賭場的事跡。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秦許風冷笑:“能有什麼誤會!”
宋泊謹歎了口氣,眼見這人越說越冒火,隻好先轉移話題:“背後傷口出血了,我先給你換藥。”
秦許風後背被打的皮開肉綻,昨日因為有秦璟珩盯著,下人也不敢放水,實打實的棍子落在皮肉上。
這會上半身隻纏著紗布,折騰了好一會,背後的紗布早已經滲出血漬。
宋泊謹問下人取來了藥,又讓端了乾淨的水和毛巾,才將染血的紗布換下來,一點點給他擦拭。
溫熱的毛巾在背上擦拭,像是一張溫暖的手在撫慰,秦許風眼睫顫了顫,忍住喉間的哼聲。
“璟珩的脾氣你也知道,下次做事前不要這麼冒失了。”宋泊謹指尖沾了藥膏,抹在他後背的傷口上。
膏體涼涼的,可更讓秦許風忽略不掉的是比藥膏更涼的指尖。
若有若無的在背上點撥,他嗓子眼一緊,發出的聲音也帶著壓抑。
“我沒錯!”
秦許風看著身下的枕頭,感受著背上觸感冰涼的指尖,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