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數千鐵狼騎將士武器不斷舉落,戰聲和高亢的狼嚎聲震天,這股氣勢仿佛將人拉入血肉橫飛的殘酷戰場。
秦宸璽寬袖下的手緩緩攥緊,同樣被戰意感染,看著青年囂狂的背影,似乎已經看到這人身披戰甲,一人抵萬夫勇。
眼底灼灼,平靜如古井的心,無聲濺起一絲漣漪,快得連他自己都未曾捕捉到。
直麵這股殺意的延飛掣可沒這麼輕鬆,他同為獸騎將軍,可多年的養尊處優已經讓他忘了戰場是什麼感覺。
隨手抓來一個獸仆,替他擋住致命的獠牙,獸仆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幾隻狼扯成了幾截,徹底沒了聲息。
看著獸仆死的慘狀,延飛掣手腳冰涼,透骨的冷意從脊背一寸寸蔓延,他勉強撐起臉色,環視將自己包圍的灰狼,陰鷙的盯著林祈威脅:“你敢殺我?”
見林祈不為所動,心底一慌,他壓根沒想到林祈不僅是個病秧子,還是個行事完全不計後果的瘋子,言辭間變得更加尖銳,“你敢屠殺朝廷命官?!清醒點吧,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以為老皇帝叫你回京做什麼,不過是想用你手裡的鐵狼騎來壓我,一旦我死了,他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挑釁似的掃看向秦宸璽:“老臣沒說錯吧,太子殿下?您該不會是要縱容林小狼將當街襲殺朝廷命官吧?”
秦宸璽斂眸,單手負於身後,靜默了幾秒,淡淡的沉音如繚縷檀香,寧靜致遠,“本殿此行隻為迎狼將回京,對狼將和延將軍之間的私事,一概不聞。”
延飛掣老臉黑沉。
他知道這是皇室對他的反擊。
狼群躍躍欲試,下一波的攻勢眨眼即至,延飛掣心頭發寒,今日莫非真得在陰溝裡翻船?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騷動,叫聲由遠及近。
是猞猁獸騎趕來了。
延飛掣一喜,眉梢都帶著得意和陰狠,“小狼將今天將想殺我和老皇帝表忠心,隻怕是不成了,哈哈哈…”
“是麼。”
猖獗粗狂的笑聲因這一聲卡在喉嚨裡,差點岔氣,看到林祈笑的不懷好意,他謹慎的退到戰戰兢兢的獸仆中間。
這樣即便狼撲上來,也足夠撐到他的人到來。
這麼一想,他臉上冷笑重新浮現。
今天是他大意了,吃了這個悶虧,等來日方長,他會讓這個瘋病小子知道得罪了他,什麼叫生不如死!
延飛掣不知道的是,他沒有來日方長了。
狼將吃了藥不見仇人血,於下,可說不過去呢。
林祈指尖放於唇邊,一聲極清悅的調子響起,隊伍裡幾頭體型較大的狼,邁著威風凜凜的步子,朝延飛掣圍剿而去。。
秦宸璽看著這一幕。
這幾頭狼是頭狼級彆的!
兩軍對壘,林祈不可能在戰場上時時對狼群發號施令,這就需要頭狼的配合,頭狼狡詐聰敏,能配合主人在戰場上適時改變狼群的進攻方向。
訓出頭狼的條件也很苛刻,一百頭狼裡也未必訓得出一隻。
頭狼和普通狼,就相當於人類將軍和士兵的區彆,秦宸璽望向雙手置於寬袖中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