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樹下等了好一會,才等到這一朵完整的杏花!”
少年指尖細長如玉,手心也很白,透著光澤,仿佛比他掌心護著的那朵杏花還嬌嫩。
時嶼還沒答話,又一陣風襲來,少年掌心的杏花保護不及,由風卷了去。
看著這一幕,他心裡莫名一鬆。
不知道是因為不用再出言拒絕少年,還是因為旁的。
正想開口,站在身前原本笑容滿麵的少年,不知何時斂了笑,盯著風過的方向,眼睫垂下隱約泄露幾許落寞。
如曜日覆塵,遮掩了屬於少年的鮮活熱烈。
時嶼不明白,隻是一朵杏花而已,為何能讓這人露出這副神情。
看向對麵的杏花樹,剛才那一陣風不小,地上落白更甚。
他疑聲:“時間還早,喜歡可以再去接一朵。”
“時嶼兄可知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道理。”
林祈長睫微顫,撩起的鳳眸噙著認真,看向男人低聲:“任花樹結萬千,我隻要…他。”
隻取一瓢?
既如此看重,方才為何又要送予自己?
時嶼淺淡眼眸有一瞬晦暗,目光望向又被路邊小販吸引過去的少年。
他看不懂這人。
隻覺得,棘手。
兩人走到湳庭湖畔,碼頭排了長隊,幸運的是兩人沒等多久,不幸的是,最後一條小船被排在他們前麵的人租走了。
見少年垂頭喪氣,又想起剛才飛走的杏花,時嶼幾乎下意識開口:“時家後山與湳庭湖相連,有水也有船。”
話音脫口,時嶼才恍然發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莫非是時嶼兄自己的船?”
對上少年熠熠生輝的黑眸,他語氣再次變得溫吞:“嗯。”
果然是…麻煩。
天色近晚,彩雲彌漫在天際,像是紮染的緞帶。
福公公站在方園府門口翹首以盼,看到回來的林祈,急忙撩袍迎去。
“我的小祖宗,您可算回來了!”
“嚇死老奴了,您怎麼一個人就出去了,連一個侍衛也不帶,這要是遇到什麼刁民、癲子,傷了您可怎麼好呦。”
福公公說著話的功夫,繞著林祈走了一圈,上下無死角的打量,確定沒傷著碰著,才擦了把額頭冷汗。
林祈明顯心情不錯,嬌慣的皇子做派張口就來:“小福子,你年紀也不小了,彆整天一驚一乍的,那就有那麼多刁民癲子。”
“你有那閒暇操心不如擅加保養,免得日後金打的棺材板都蓋不住你。”
福公公拿著手帕擦汗,聽言誇張的誒呦一聲,“老奴那需要什麼黃金棺,隻要殿下身子康健,就是一張草破席子老奴也認了。”
林祈搖頭笑而不語。
與此同時,時家後山書房。
竹和還在收整著書坊送來的書,餘光見自家公子從外走進來。
“公子在外麵遇到什麼事了嗎?”
瀾書軒落了灰需要整理,竹和下午沒跟在時嶼身旁,不過他料想自家公子去趟書坊也不費多少功夫,誰知書早早送來了,人卻是遲遲不歸。
“無。”
時嶼緩步走到案後坐下,執卷看起來。
竹和見狀又開始打掃,顯然已經習慣了。
一邊整理,嘴上還在叨叨,念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時嶼聽著時不時傳來的念叨,微不可查的輕歎。
放下手中書,從寬袖裡取出一物。
一朵白瓣紅萼的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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