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漂泊者踏碎水麵躍起時,羅蕾萊發射的水泡已裹挾著百萬噸的海水轟然墜落。
[暗蝕]
讚妮撕下手中法典的一頁書頁,暗紫色的湮滅毒霧在雲海上不斷的侵蝕。
墜落的水山在接觸湮滅毒霧的片刻就被汽化成遮天蔽日的白霧。
菲比趁機將光元素注入霧靄,沸騰的光粒子灼得羅蕾萊體表騰起蒸汽。
她胸前的核心突然裂開,數道超高壓水刃呈輻射狀爆射。
隼白指尖凝出風盾擋在紫原身前,水刃在接觸風盾的一瞬間便被風盾吞噬。
白夜拽著菲比急速後撤,少女法袍下擺被削去的布料在空中碎成蝶群。
漂泊者突然旋身斬出環狀的刀光,時緩力場將飛濺的水珠全數定格成致命的暗器。
當第八波水刃襲來時,他竟踩著凝固在半空的水滴躍向羅蕾萊的脖頸。
羅蕾萊的瞳孔驟然收縮,整片雲海突然結晶化成倒刺的冰晶。
漂泊者的長刀在千鈞一發之際偏轉,刀鋒擦著她的耳畔劃過。
這一刀雖沒有傷到羅蕾萊,但卻精準挑飛了她發間半開的曼珠沙華……的一半。
在彼岸花墜入冰麵的瞬間,讚妮再度撕下數頁法典,法典自動翻到最後的一頁。
被斬落的彼岸花在法陣中瘋狂掙紮,試圖再度回到羅蕾萊的身上。
菲比的法杖突然不受控製地指向天空,法杖頂端晶石迸發的光柱將烏雲撕開圓形的缺口。
月光如天罰之劍貫穿戰場,漂泊者踩著光柱邊緣的折射麵二次躍起,時停領域在腳下綻放成金色蓮華。
光……也能踩,對吧?
當刀刃再次將她耳邊殘餘的半朵曼珠沙華斬下時,羅蕾萊的悲鳴震碎了周邊所有的冰晶。
她落在地上,呈現側躺的姿態,幾十米高的軀體開始慢慢縮小,最終停留在六七米左右。
沸騰的雲海逐漸平息,那些被彼岸花侵蝕出的猩紅紋路正被純淨的水元素緩緩淨化。
漂泊者收起長刀,走到地麵上的曼珠沙華前。
讚妮走到他旁邊,開口道:
“那朵花,和之前在扶風水畔找到的花瓣很像。”
漂泊者點了點頭道:
“是殘星會,我之前和他們打過交道,也見過和這朵一模一樣的花。”
在眾人身後側躺的羅蕾萊緩緩直起身子,空靈的聲音傳來:
“我沉睡了多久……這場噩夢……又持續了多久。”
“你們也是這夢境的一部分嗎?”
菲比邁步上前,輕聲道:
“我想,並非如此。”
“您就是羅蕾萊嗎?”
羅蕾萊緩緩點頭:
“是的,遠道而來的到訪者。”
“我能感覺到……你們心中的善意。”
“想必是你們打破了纏繞我的夢魘。”
“那些戴著癲狂麵具的背誓者……他們用充滿惡意的花汙染了雲海的頻率,讓我陷入了憤怒與悲哀……用無休止的噩夢困住了我。”
翻譯一下就是殘星會嘍?
“如果不是你們從噩夢中將我解放,我將無法繼續履行歲主留下的使命……”
“雲海掀起的浪潮將吞沒整個拉古那,如同它吞沒你們腳下那聖殿的殘骸。”
漂泊者迅速捕捉關鍵詞:
“等等,歲主?”
“也就是說……”
羅蕾萊再度點頭:
“是的,歲主英白拉多將我從無意識的生物塑造為了如今的形體,並賦予我最珍貴的……人性。”
“祂命我約束這片雲海,以免其中的回音能量繼續溢散。”
漂泊者微微頜首,繼續詢問:
“你能聯係到歲主嗎?”
“我需要見到祂。”
羅蕾萊搖了搖頭:
“很遺憾……我無能為力,歲主與凡間的聯係已然斷絕。”
“除非民眾集體向祂祈願,並在狂歡達到頂點時完成那古老誓約的儀式……才能暫時與祂溝通。”
意思就是狂歡節的最鼎盛時期?
菲比似乎不可置信,她的聲音打斷了白夜的思緒:
“不,這不可能!如今的主座,神啟者芬萊克,他得到了歲主的親口諭示。”
“歲主一直都與我們同在!”
羅蕾萊看著菲比,開口道:
“··…很遺憾,歲主目前所處之境……並非凡人能夠理解。”
“你的主座也不例外。”
“如果你仍對真相抱有疑慮,那就等到儀式完成吧。”
“歲主一定會回應民眾的祈求,而不是……所謂的神啟者。”
菲比的表情有些難過,難道……這麼久以來,芬萊克主座一直在欺騙大家嗎?
可是,不可能啊……主座是毋容置疑的神啟者歲主共鳴者)啊……
白夜走到她旁邊輕聲開口:
“不必在意那麼多,打起精神找到真相,到時候直接你來當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