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李牧那幫人被抓起來了!”
苗家,一名鼻青臉腫的仆役衝了進來,聲音急促道:“我親眼瞧見他們當街被上了鐐銬,一路押到了大牢裡。”
剛剛被大夫醫治一番,從昏迷中悠悠轉醒的苗掌櫃聞言大喜過望。
他緊攥著乾瘦拳頭,顫聲道:“老天有眼呐,公然傷人……老夫要請狀師,讓他牢底坐穿!”
……
安平縣大牢。
陰暗逼仄。
隨著兩名獄卒將鐵門拉開,衙役們將狩獵隊一行人押了進去。
“李兄弟,就暫時委屈你們在這裡待些時候。”
金捕頭語氣帶著些遺憾之意:“我去稟告縣令老爺,讓他來定奪此事。”
李牧目光掃過。
隻見這裡的牢房被分為一個個狹窄的小屋,裡麵被關押著不少衣衫襤褸的犯人。
刺鼻的腥臭味撲麵而來。
他揉了揉鼻子,緩緩點頭道:“麻煩金兄了。”
“分內之事。”金捕頭咧嘴一笑。
雖然下了獄,但他很清楚李牧的“背景”,並不認為對方會因此而受到太重的處罰,故此依然表現的極為客氣。
向看管的獄卒交代了一番後,金捕頭便帶人匆匆離去。
李牧和薑虎等人,分彆被安排在了不同的牢房之中。
瞧見牢內又來了新人,立刻便有個頭發花白、渾身泛著酸臭味的老犯人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年輕人……你們都犯的什麼事?怎麼我瞧著那官差對你們還挺客氣的?”
“嗬嗬,砸了幾家店鋪,教訓了幾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罷了。”李牧坐在牢房的稻草上,心態倒是放的十分平和,輕笑著回應道。
他很清楚自己絕不會被關押太久。
對於曹縣令而言,隻要將丁俞那三人給伺候舒服了,其仕途自然便會一帆風順。
這年頭,拍馬屁才是官場的升遷之道。
而李牧是曹縣令討好丁俞的重要人選,自然不可能為了幾個酒坊掌櫃,而將這條路給斷掉。
“進了大牢還挺開心。”老犯人挑了挑眉毛,暗自嘀咕道:“今天奇奇怪怪的人怎麼這麼多,剛才來了一個,現在又來了一群。”
“真不知道這臭烘烘的牢房有什麼好,我們擠破頭都想被放出去,今天來的新人倒好……進了牢房不是千恩萬謝,就是喜笑顏開的。”
李牧聞言笑了笑,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閉上眼睛便開始養神。
突然,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千恩萬謝?”李牧猛然坐直身子,衝著那老犯人道:“那人什麼時候來的?現在在哪兒?”
老犯人愣了一下,撓了撓頭:“就是一個多時辰前……”
他抬起手指了指角落的犯人堆,努嘴道:“那不是,最裡麵……肥頭大耳的那個!”
李牧順著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有個背對著他的胖漢穿著囚衣,正縮頭縮腦的往人堆深處鑽去,拚命遮掩著自己的麵孔。
“許掌櫃!”
李牧停頓了幾秒,突然大笑著站起身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居然躲在了大牢裡!”
那犯人赫然便是人間蒸發的許掌櫃。
此時,他艱難的轉過頭來,臉上的神情充滿了崩潰,幾乎帶著哭腔:“李牧!你他娘不是人呐……我都跑到牢房來了,你居然也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