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鄉下獵戶,天下間多的是!何必如此抬舉他?"董源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人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此仇不報,我董源還有何顏麵立足於世?”
“夠了!”
丁禹眉頭緊蹙,厲聲喝止,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此事就此作罷,你若心有不甘,待回到州府城後儘管向你父親告狀。但在安平,休要壞了我的大事。”
三人雖然都是官家子弟,但家世卻有些不同。
董源的家族雖然沒有其他兩人顯赫,但其父親卻是洪州府的鹽運同,掌管著錢袋子,屬於那種雖然權力不算太大、但身家卻極為豐厚的肥差。
這正是丁禹與之交好的緣由。
在這世上,要做成任何事都離不開銀錢鋪路。
隻可惜董源自小被嬌慣壞了,養成了目中無人的脾性,總以為天下事皆可用銀錢擺平。
“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一定不會!”
董源死死攥緊拳頭,目光如毒蛇般盯著李牧的背影,眸中跳動的火光映照出森然殺意。
……
一夜無話。
此處本是猛虎領地,四周野獸早已知趣避讓。
但為防萬一,李牧仍安排了人手輪流守夜。
待到東方既白,晨光微熹時,他便帶著眾人開始剝取虎皮。
這頭重達三百餘斤的吊睛白額虎已然毒發身亡,骨肉皆廢。
隻見他手持小刀,沿著皮肉間的筋膜細細剝離,手法嫻熟而謹慎。
足足耗費一個多時辰,才將一張完整的虎皮完好取下。
賈川等人則用鐵錘、錐子等工具,小心翼翼地拔除獠牙利爪。
民間素有傳言,虎乃至陽之物,其齒爪可辟邪驅凶。
不少富貴人家不惜重金求購,為孩童製作護身符。
“嘖嘖,白瞎了這一身上好的虎肉。”薑虎蹲在被剝完皮的虎屍前,語氣有些遺憾,衝著正在旁邊收拾獵具的一名漢子眨了眨眼睛:“最可惜的就是這虎鞭,若是沒中毒的話……你把它割回家去泡酒,恰好用得上嘛!”
“哈哈,說的在理!石頭這小子前不久剛娶了婆娘,每天晚上都折騰到半夜,身子怕是都被掏空了。”
“小夥子克製點,彆仗著年輕毫無節製,等上了歲數就老實了……”
“我說最近怎麼感覺石頭整天無精打采、眼圈都發黑呢!”
狩獵隊的漢子們哄堂大笑,善意的打趣著隊伍中那名為“石頭”的年輕同伴。
“放你們娘的屁!”
石頭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用力拍打自己健碩胸膛,聲若洪鐘:“咱爺們兒這體格壯的像頭牛,補?再補的話,那炕都得被折騰塌嘍。”
“倒是你們,整天獨守空床怎麼還把眼眶子熬的雀黑?該不會是每天趴在牆根下聽聲,半夜羨慕的睡不著覺……隻能用五指姑娘解悶吧?”
狩獵隊的光棍不少,此時一聽這話,頓時被戳到了肺管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