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大掌櫃乾瘦身軀籠罩在薑虎的陰影下,他眉心狂顫,看著眼前這個凶厲如虎豹般的男人,沉默良久,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我知道了。”
“倒灶的東西!”
薑虎冷哼一聲,狠狠將其推開,大踏步回到李牧身後。
眼見這一幕,今晚在場的賓客們心情各異。
有些人為此感到遺憾,唉聲歎氣。
而有些則暗自偷笑。
李牧看著大掌櫃帶人離去的背影,隻覺得酒意上湧,令他的意識都有些恍惚,當即便衝著範文斌道:“範兄,今晚之事給你添麻煩了,抱歉抱歉。”
“李兄弟說的哪裡話?”範文斌隻是微微一笑:“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何須如此見外?”
“不過,近些日子你得小心些,這大掌櫃年輕時也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在安平人脈很廣,今晚被如此折辱一番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甘休又如何?”薑虎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罵罵咧咧道:“倘若他老老實實倒還好,若敢蓄意報複,老子一拳砸碎他的腦袋!”
李牧擺了擺手,示意他住口。
今晚大掌櫃來這裡鬨了一通,雖然看似是因為梅宗元之事,但卻透露著一抹不同尋常的意味。
現如今水仙樓的許多客人都是衝著三月春,而大掌櫃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交友廣泛,自然不是那種年輕愣頭青,因為一時之氣便得罪了最能給自己掙錢的財神爺。
商人重利。
隻要有利潤,彆說自己小舅子挨了揍,就算自己被收拾了一通,也可以笑著和仇人坐下談生意。
所以……今晚大掌櫃的反應很不正常。
他絕對知曉和李牧鬨翻後,三月春便會斷了供應,但態度卻依然極為強硬,這便代表著……對方有自信既然沒有三月春,自家生意也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李牧眯起眼睛。
他原本隻是對陳鶴鬆盜竊辣椒之事有些懷疑,但如今,幾乎可以確定了。
……
李牧和大掌櫃之間的衝突,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安平城。
城北,大掌櫃的宅院內。
咣當一聲!
大門被粗暴推開,陳鶴鬆滿臉憤怒焦急踏步而入,推開了幾名阻攔的家仆,氣衝衝來到後宅:“大掌櫃,昨晚之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你為何要跟李牧鬨翻?這簡直是自斷一臂的愚蠢行為!”
陳鶴鬆幾乎要被氣瘋了。
他昨天回家照料老父,今天一早便得到了消息,當即便被氣的七竅生煙。
他氣梅宗元的愚蠢,更氣大掌櫃做出的決策!
後宅。
大掌櫃剛剛起床,看著滿臉興師問罪之意的陳鶴鬆,緩緩揮手示意屋中的侍女仆從離開。
“大掌櫃,你應該知曉三月春對咱們店有多重要,每天的食客,起碼有一半是衝著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