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便是李牧。
對方手中握著自己的把柄,而且身邊總是麻煩不斷,一找上自己絕對沒什麼好事。
“就說我病了……”曹縣令慌忙起身:“病入膏肓,概不見客。”
“曹大人病了?可我看大人神滿氣足,可不像是患病的樣子啊!”他話音剛落,卻不料門口已經傳來了李牧充滿調侃之意的話語。
曹縣令一愣,滿臉尷尬的看了過去。
眼見自己裝病推脫未成,他隻得裝模作樣的揉了揉太陽穴:“本官前幾日偶染風寒,一直臥病在床,雖然吃了幾服藥但依然尚未痊愈,隻怕會傳染給兩位所以才口出此言。”
“大人憐民之心,天地可鑒。”李牧半真半假的恭維了一句,而後便話鋒一轉,開門見山道:“曹大人,我們今天是來告狀的。”
“告狀?”
“實不相瞞,我與範兄合夥做了點小生意,不幸得罪了人遭到了打擊報複,眼下都快活不下去了。”李牧語氣極為誇張道:“您若是不肯主持公道,我們這安分守己的百姓可就要被惡霸給欺負死了。”
曹縣令聞言便在心中破口大罵。
你他娘的,又跟我玩啥花活兒呢?
你瞅瞅你們倆,有一個好人嗎?
範文斌,漕幫副幫主,但幫中上下全都由他一手操持,是如今安平黑道的頭號人物。
你李牧更不用說,簡直就是個煞星,這段時日,王家、馬幫、就連董大人都因為跟你扯上關係被殺頭!
你們若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安平就沒壞人了!
但這些話他自然不可能真的說出口,而是強忍著心中忐忑不安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曹大人。”範文斌見狀上前一步,抱拳行禮:“今日安平守軍突然以抓捕盜匪為由帶走了我幫中幾十名兄弟,還封鎖了水路,我去討說法,反被羞辱了一番。”
“我漕幫在安平做生意,每年也向縣衙繳納稅銀,如今卻遭受這飛來橫禍,還請大人為我做主!”
曹縣令一聽這話,頓時頭疼不已。
馬幫倒台之後,漕幫上位,賺錢時也未忘記給縣衙送禮、繳稅。
單單他自己就收了漕幫一間大宅、數百兩銀子。
可守軍……
守軍又豈是好惹的?
林堅雖然隻是個從七品的武官,但現如今的洪州府皆是由武將一脈把控,自己這縣令位置本就坐的不穩,若是再去主動和對方為敵,隻怕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守軍與你無冤無仇,怎麼會突然針對漕幫?”曹縣令雖然不想摻和這件事,但礙於拿人手短,還是為其出謀劃策道:“是不是你賺了錢,沒有去打點他們……我可聽說了,那林堅是個隻認錢的餓狼。”
“你出點血,或許可以讓他高抬貴手。”
“恐怕他現在想要的不是我的血,是我的命。”範文斌臉色陰沉。
兩人將事情經過原本講給曹縣令。
一聽林堅是為了大掌櫃出頭,曹縣令也頗為為難,他皺了皺眉道:“此事本官真是愛莫能助,雖然我是安平的縣令,但林堅向來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如今武將一脈在洪州府成了土皇帝,我的話更沒什麼用了。”
“我就算親自去一趟守軍大營,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聞言,李牧反而笑了笑:“大人,此事無需你出麵,隻要你肯借給我一樣東西,剩下的事,便全由我來解決。”
“什麼東西?”曹縣令聞言好奇。
“一個捕頭的身份!”李牧咧嘴笑道:“我想請你簽署條令,招攬我和薑虎等人,成為衙門的臨時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