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突然暴起,場麵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周圍的甲士們見自家將領被擒,當即便怒吼著便要衝上來。
“都老實點!”
賈川向前跨出一步,厲聲道:“再敢向前半步,就叫你們將軍腦袋搬家。”
李牧也隨即將掌中刀向下按了按,鋒利刀鋒割破皮膚,林堅脖頸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痕。
見狀,衛所軍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相互對視一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讓他們退開!”李牧伏下身子,衝著以一個極為屈辱姿勢倒在地上被製服住的林堅道:“把漕幫的成員放開。”
“……”
林堅咬牙,感受到脖頸處的寒意和刺痛,他心跳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這裡是衛所軍大營。
是他的地盤。
但如今他卻不敢違抗李牧的命令!
“按他說的做。”林堅臉色陰沉,幾乎要將牙齒咬碎,衝著一眾手下吩咐道。
甲士們得到軍令,這才放下手中的武器,將被折磨到遍體鱗傷的漕幫弟兄放開。
“李牧,你挾持朝廷欽封的將領,其罪當誅!”
林堅看著眼前一幕,聲音比校場上呼嘯的寒風更加冷冽:“為了一個漕幫,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值嗎?”
“本捕頭隻是奉命行事。”李牧麵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地方守軍本無緝捕之權,你私自調兵抓人、對抗縣衙,要砍頭,你也得排在老子前麵。”
在來之前,他已經將整個計劃完完整整的在腦子中過了一遍。
安平守軍隻有一百多人,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他們或許十分可怕,但對於李牧來說,這些人完全都是一群草包!
就像是方才那名漕幫兄弟說的。
守軍的職責便是保家衛國、除匪安民,可這些年來,衛所軍卻沒做過什麼值得稱讚的事,就連昔日去虎頭山上剿匪,也都被多次打的落花流水、狼狽而逃。
這次事件,若玩律法,李牧比林堅更占理。
若是撕破臉玩暴力……
他也不在乎再讓背嵬軍出現一次。
反正此時在霍、劉等武將高層眼中,李牧已經成為了鎮南王布下的一顆重要棋子,即便再不合常理的事在他身上發生,加上這個身份後也都會變得合理起來。
“李牧,你鐵了心和我作對?”林堅也不裝了,咬了咬牙道。
“是你先要跟我作對的。”李牧一字一頓道。
“你可要想清楚!”林堅麵容猙獰,身上的鐵甲都因為憤怒顫抖而簌簌作聲,獰笑道:“如今這邊疆有亂,太尉和幾名柱國將軍深得皇上信任,統禦精兵十餘萬,執掌生殺大權。”
“即便是這天下間的王侯,也不敢輕易開罪武將一脈。”
“你今日若是抓了我,消息上達天聽,即便你的主子是位神通廣大的王爺也護不住你!”
如今大齊內憂外患,為了抵禦蠻人和突厥的侵擾,皇帝隻能依仗朝中帶兵的大將,而武將之首的太尉自然變成了一人之下的存在。
就連王族、皇族,見了對方也要恭恭敬敬,生怕觸怒!
“說完了嗎?”
但誰知到他這一番滿是威脅之意的話說完,李牧隻是麵無表情的開口問了一句,而後便衝著薑虎道:“堵住他的嘴,嘰裡咕嚕說什麼玩意兒呢!”
林堅目眥欲裂,剛要再說些什麼,薑虎便扯出一塊破棉布硬生生塞入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