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已經是七日之後。
這幾日氣溫陡降,李牧一直帶人在大龍山忙活城莊建造之事。
林堅和曹大人統統歸附之後,他做事便再也沒有任何顧忌,大肆采購物料不斷往山中運輸,在黃文義的指揮下,一座城莊的雛形已經慢慢被建造出來。
而飯莊的生意也開始了預熱。
李牧將當初在李家大院內收獲的辣椒分給了幾家合作飯莊,他們依靠這味調料推出了一些新菜式和辣味火鍋,隻不過由於材料受限,每天隻是限量供應十份,但卻依然得到了許多人的爭相追捧。
種在蔬菜大棚內的辣椒秧早已生長出來,和當初一樣,它的生長速度也很快,由於照料的十分到位,李牧推測最多還有十日便可以成熟采摘。
到時候,才是各大合作飯莊生意真正要火爆的日子。
可有人歡喜便有人憂。
李牧這邊無論是生意還是建造工事都乾的如火如荼,但另一邊,待在大牢內的陳鶴鬆就沒這麼幸運了。
當初在公堂之上,他為了替大掌櫃抗罪結結實實挨了三十大板,早已被打的皮開肉綻。
被關在牢房之後雖然得到了簡單的醫治,但此地又臟又亂,氣溫又特彆低,他拖著重傷之軀幾乎日日都在忍受非人的折磨。
若不是李牧特意交代要獄卒們關照,恐怕他早已死在牢房中。
“陳鶴鬆!”
昏暗的牢房中,獄卒的聲音響起,“有人來看你了。”
陳鶴鬆抬起頭,渾濁的目光緩了許久才慢慢聚集過來。
短短七日,他早已沒有當初那富貴逼人的模樣,身形佝僂著,滿臉汙跡,頭發也雜亂不堪,和乞丐沒有什麼區彆。
聽到有人來探視,他艱難的爬起身來,用雙手撐著地麵慢慢抬起頭。
“鶴鬆!”
伴隨著腳步聲,大掌櫃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
而和他一道同行而來的則是他的妻子,那位中年婦人!
“大……大掌櫃。”陳鶴鬆眼神亮了起來,雙手拖動著殘軀慢慢爬了過來。
大掌櫃雙目發紅,看著他這幅模樣,臉色悲痛無比:“兄弟,你……你受苦了!”
他緊緊抓住陳鶴鬆的手,聲音真摯無比,帶著濃鬱的懊悔之意。
“我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話,不該和那李牧翻臉,否則,你也不至於遭遇此等折磨,這全都怪我,是我的錯!”
陳鶴鬆聞言慘然一笑。
事已至此,再多說什麼也毫無用處。
“兄弟,我昨晚想了一夜,此事因我而起,罪名不該讓你來替我擔。”大掌櫃咬了咬牙,仿佛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般說道:“我想好了,你把我供出去,我來坐牢,去砍頭!”
“我隻求你一件事!以後這水仙樓就托付給你,你要好好照料店鋪和我家人!”
他的表情動容,語氣真摯。
情真意切。
他緊握著陳鶴鬆的雙手,等待著陳鶴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