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虎的拳有多重?
他曾經盛怒之下一拳打爆過一個人的腦袋,而此時雖然渾身傷痕累累、力氣不如巔峰時期,但幾拳下去,依然將馬爺打的倒地不起。
在場的花竹幫幫眾見狀目眥欲裂,當即便操刀要衝上去將這個不知死活的莽夫剁成肉醬。
但李牧輕咳了一聲,晃動著手中燧發槍隱隱指向蕭公子的方向。
“都住手!”
馬爺見狀怒吼一聲,他踉蹌倒退兩步,強忍著內心像是火山爆發般的怒意,厲聲道:“人,活著的我已經放出來了,死的,屍體就扔在倉庫角落,你們想要就抬走。”
說到這裡,馬爺停頓了一下,繼而目光從薑虎李牧等人身上掃過,一字一頓道:“我已經足夠忍讓,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很快,兩具渾身刀痕的屍身便被抬出。
正是範文斌麾下的兩名心腹弟兄。
看著這兩具死狀淒慘的屍體,漕幫眾人皆眼含熱淚,甚至還有人低聲抽泣起來。
“馬紀元,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範文斌握緊雙拳,額角青筋暴起。
這兩名兄弟當初是因為保護他而死,此時看著仇人站在自己麵前,他恨不得撲上去將其生生咬死。
但他畢竟是一幫之主,知曉輕重緩急。
花竹幫在齊州府勢大,馬爺也算是一方大佬,雖然此時因為蕭公子被挾持而被迫向己方妥協,屢次退讓,但忍耐終究是有限度的。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
何況是這樣一個勢力遍布黑白兩道的角色?
倘若真把馬爺給逼急了,對方舍了這位蕭公子的命不要,他們今晚恐怕都很難脫身。
“……”
聽著範文斌這恨意十足的話,馬爺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沒有愧疚,隻有未能如願的遺憾和失望。
這倒也容易理解。
但凡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上的人,有幾個是講感情的?
彆說是三十年前的同門師兄弟,就算是親生兄弟、摯愛夫妻都可以舍棄。
“我已經在碼頭給你們準備了客船。”馬爺擦了擦臉上被薑虎打傷的血跡,吐出一口帶血唾沫:“你們乘船直下,出了齊州府地界,在遠明城碼頭便要將蕭公子放下。”
遠明城屬於並州府,花竹幫的勢力再大,也沒有將觸手伸到那裡去。
“好。”
李牧思索片刻後點頭表示接受,而後咧嘴一笑道:“你可千萬不要想著搞什麼小動作,我是什麼性子你應該清楚,若真出了事,你就去河底下撈這位蕭公子的屍體吧。”
馬爺冷笑,並未回應,而是衝著蕭公子抱拳躬身,語氣極為謙卑:“蕭公子,此番委屈您了。”
“無妨,久在府中憋悶的難受,正好趁這個機會散散心也好。”
麵對這種場麵,蕭公子倒是表現的極為鎮定悠閒,非但沒有半分緊張不安,反而充滿了好奇和迫不及待,衝著李牧道:“事不宜遲,咱們快些出發吧。”
李牧等人自然也知曉此地不宜久留,當即便抬起死去的兩名弟兄屍身,按照花竹幫的指引來到碼頭邊登船。
就在船隻即將出發前,蕭公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一拍腦門,衝著馬爺道:“馬幫主,還有件事你現在就去辦,翠雲閣的那位盧小姐,你可一定要替我將她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