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落在彆人手中,我可不饒你!”
“是!”馬爺領著花竹幫一眾漢子,站在岸邊微微欠身。
李牧聞言皺了皺眉。
他目光在蕭公子身上掃了一下,有些意外。
都這種時候了,對方居然還在想著今晚的那個壓軸的花魁,真不知道該說他心大,還是色令智昏!
……
齊州府城外有一條大江,名為冶水。
這條江水橫穿半個大齊國,為中原這片沃土提供的極為珍貴的水源,同時,它也是水運、交通的重要通道之一。
花竹幫為李牧等人準備的是一條可以容納數十人的大船。
直到船隻緩緩駛離了碼頭,漕幫眾人才鬆了口氣,知曉自己今夕已經徹底脫離了危險。
“李兄弟,此番如此凶險,你竟然能來救我們,這大恩大德,範某這輩子就算是肝腦塗地也報答不了啊!”
範文斌來到甲板上,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拳道:“從今往後,我這條命便是你的了,任憑驅使,絕無二話。”
李牧見狀趕忙作勢去扶。
“範兄說的哪裡話?我李牧生平恩怨分明,恩仇必報。”
“昔日漕幫在董大人之事上多次伸出援手,這份情我一直記著,你既然叫我一聲兄弟,便說明心中已經把我當成自己人,既然如此何須多謝?快起來!”
範文斌聞言卻依然不肯起身。
他這次被花竹幫所擒獲,原本內心早已絕望,自認為此番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沒想到卻又被李牧救出,心中的驚喜感激可想而知。
兩人又糾纏了一陣,李牧當即豎起眉毛厲喝道:“範兄,你也是個血性男兒,怎麼今天像個娘們兒一樣婆婆媽媽?”
此話一出,範文斌還未說什麼,正在旁邊看熱鬨一般的蕭公子卻不樂意了。
他原本滿臉好奇的神色瞬間垮了下來,嘴唇微動了幾下,好似在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麼……
李牧也沒有在意,而是拉著範文斌回到船艙內,低聲問道:“範兄,你可知花竹幫為何突然翻臉,向你們出手?”
聽到這個問題,這位漕幫之主臉色也黯淡了幾分,而後搖頭道:“此事我也全然不知,恐怕唯有詢問那馬紀元才能知道答案……莫非,他也盯上了三月春和辣椒膏?”
“但也不太對,若真是如此,他們抓住我們之後早就該逼問配方所在,但他們卻並未這麼做。”
“看來此事另有隱情。”
李牧摸了摸下巴。
此事透著一股反常,想要查明真相怕是要費一番功夫。
由於漕幫眾人和薑虎等人都受了傷,近些日子又沒怎麼休息好,上了船後,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驟然鬆了下來,很快便昏昏沉沉陷入夢鄉。
香主和此行帶來的五名漕幫弟兄接過了開船的重任。
此時夜已經深了。
李牧卻有些睡不著覺。
他邁步來到甲板上,隻見蕭公子身子斜俯在船舷上,目光看著星空,似乎若有所思。